第13章宴後失竊[第2頁/共3頁]
陳杏娘心中雖甚是惱她,嘴裡卻也免不得客氣挽留幾句,待說了些“本日多有打攪”“常走動”之類的言語,便同傅月明一道切身送至二門上,看她去了。那鄭三娘也因著剛纔陳氏的話衝了她的肺腑,內心很有些不痛快,便藉此機會,也說家中無人要去。世人亂著又送了一回,好輕易才消停下來,回園中坐著吃茶閒話,聽李大姐操琴唱曲兒。
傅月明見事情已被她撞破,乾脆也不再相瞞,就說道:“表妹既然這般問,那我就直說了。好處天然是有的,我抱病之前一向隨在女學裡讀書,這個表妹是曉得的。自我病倒,就再未曾去。現在雖已病癒,卻因著爹孃憂心,不能夠再出門去。再者,我年事漸長,日日出門彷彿也不大便宜。但是我母親那段芥蒂,表妹內心也明白。倘或隻這麼拖下去,我倒恐她日日憂心,再弄出甚麼病來,故而才一力搓成此事。我的私心,也就在於此了。但本日我在架子背麵,說與舅母聽的那些話,表妹也細細想想,可有事理冇有?表妹是個聰明人,天然見得透辟,那也無需我再說了。”
這些丫頭們常日裡常在一處談笑嬉鬨,今雖目睹有難,卻又怎肯供了旁人出來,一時都不出聲兒。陳杏娘肝火上頭,便向外頭喝道:“去叫小廝拿荊條來,把這些冇國法的小娼|婦們一個個抽起來!待打得爛爛的,我再瞧她們說不說!”本來,這陳杏娘常日裡本是個暖和渾厚之人,本日倒是迭遭不順,平白受了宋氏一頓悶氣,吃多了幾杯酒,又趕上家聲內賊,酒勁兒發作,幾番肝火湊在一處,頓時就發作起來,纔會有此言語。
待打發了外人拜彆,陳杏娘便同田姨娘一道覈算賬目,本日這兩桌酒菜,一共花消了五十二兩四錢銀子。那田姨娘就怪叫道:“為著大女人病癒,請這兩桌酒就花了這麼多錢。倘或今後大女人生一場病,就鬨上這麼一出,花這麼多銀子,家裡就是王十萬,使得使不得?”一旁傅薇仙也笑道:“姐姐還是不要再抱病的好,不然爹爹掙下的那點點家底,那裡禁得住如許耗損?”
她此言一落,還不待陳杏娘發話,傅薇仙便插口嘲笑道:“這話真是亂來鬼呢,敢情那壺是長翅膀飛了!你是姐姐的丫頭,你不潔淨姐姐也脫不得乾係。你還趁早認了罷,免得皮肉刻苦,還拖累旁人。”
吃畢了茶,陳氏的丫頭纂兒出去,說道:“女人,太太起家要走了,讓我來請女人。”二人傳聞,忙自起家。陳秋華藉著傅月明的鏡子重新勻了一回臉,傅月明又自盆內剪了一支杜鵑,替她插在鬢上,才送了她出去。
陳杏娘一聽此言,頓時惱了,叫她出去把本日在背麵席上服侍的全叫出去跪下。
陳秋華坐在窗前,那窗邊種著一株石榴,約有一人多高,恰是花開的時節,那石榴花灼灼怒放,紅若朝霞,素淨無匹。陳秋華看了一回,嘴裡喃喃道:“這花兒現在看著好,不過轉眼的工夫,就要‘綠葉成陰子滿枝’了。再一瞬,就要落霜下雪,更是連葉兒也要不見了呢。”
傅月明眼看其間無事,便拉扯著陳秋華到房裡去坐。陳秋華賦性討厭喧鬨,聽聞表姊相邀,是極願去的。當下,這表姊妹二人便聯袂同入樓內,歸到月明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