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過年[第1頁/共10頁]
唐春嬌正留意細看,卻聽軟壁背麵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就見陳舉人帶了兒媳陳氏、孫女陳秋華、孫子陳昭仁走了出來。
傅月明不防她竟這般說話,頓時氣衝肺腑,粉頰微紅。隻聽陳秋華又道:“我是個福薄的人,不及姐姐福澤深厚,家裡有錢、父母心疼,又得了快意郎君,萬事順心的。姐姐又理我怎的?!”傅月明見她說及此語,心道這話須得講個明白,便趁人眼錯不見,握著她的手將拉到抱廈裡去。
鄭三娘子便笑道:“我於客歲四月間來貴府吃酒,席上見了這大女人一次,倒真是個好女子。論那人物風致,真是萬裡無一的。記得客歲那席酒,就是這大女人切身籌劃的,那菜色既新奇,項目又吉利,我到現在還記取呢,隻是冇處弄去。小小年紀便這等無能,當真是可貴了。到明日也不知是哪家有福,娶了去哩!”
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蔣嬸子說的是,但是我們自家門裡的事情,倒勞煩嬸子為我們操心。難怪總聽聞嬸子身上總生些棒瘡,想必都是從這操心過分上犯起來的。”蔣氏聽了此語,不由麵上微紅。本來因她常日裡愛挑釁口舌是非,在家經常與婆婆小姑吵嘴,她家男人又不是個耐煩的,經常惱起來便是一頓拳頭。她這婦人卻也冇幾分常性,彼時吃了虧說要改,過不得幾日便又老病複發,故而她身上便經常帶些皮肉傷,此事在親朋之間傳播頗廣,大夥都將此事當作個茶餘飯後的笑柄。此時聽傅月明含沙射影的劈麵戳來,她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再言傅月明同著陳氏兄妹二人出來,走到一旁的一間屋裡。因年中無事,又都是青年姊妹,便在一處打馬鬥牌覺得樂,玩到熱烈處,一個個便吆三喝四起來,屋裡倒也其樂融融。
傅月明便順勢笑道:“女兒倒有個主張,昨兒同母親說過的,不知母親可曾告與父親了?”陳杏娘聞聲,立時想起,說道:“老爺昨夜裡返來的晚了,到家時也有酒了,吃了一盞醋燒葵湯就睡下了,故而我還未曾告與他。”說畢,便將傅月明昨日的言語向傅沐槐陳述了一番。
陳杏娘聞言,便命帶出去。未幾時工夫,小廝便引著一個瞽目大姐走進門來,與眾位磕了頭,陳杏娘叫人放了張腳踏,讓她坐了唱曲與世人聽。
傅月明聽聞,趕緊陪笑道:“父親這話也是過慮了,女兒雖年青,也是商戶人家裡長起來的。這些年來瞧著父親做買賣,也略學了些去。就是冇吃過豬肉,也瞥見過豬跑的。再者說來,經了前頭那一出現在我們鋪裡餘下的這些掌櫃伴計,都是積年的買賣人,老成慎重,又虔誠可托的。女兒雖那般說,倒也並非要切身走到鋪裡執掌櫃麵,這店裡的謀生父親大可拜托與他們,女兒隻消每日打烊時候與他們對賬便是了。反正當時候霓裳軒也開了業,女兒總要出去的。”
陳杏娘見她這般自傷,便向傅沐槐說項道:“你便應了罷,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往年你下南洋買貨賣貨,一走便是三蒲月的工夫,也不見如何。前頭的事,也都是你那孽障外甥做出來的,現在已將他攆了去,你又怕哪些?這一年的工夫,雖則月兒隻在家中幫手家事,但看那常日裡行事說話的做派,就是個聰明無能的。這段才乾,又比阿誰唐睿差哪些?你倒能將家裡的大事托與他,叫他那等翻江倒海,於自家女兒倒不信了?提及來,你老是怪我生不齣兒子罷了!”言罷,便拿帕子抹起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