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過年[第7頁/共10頁]
陳杏娘聽了這一席話,天然明白她企圖為何――無過是為客歲拒了她外甥提親,挾恨在心,本日將此事重提,欲看笑話罷了。她先將其甥姻事講出,如果傅月明許配的人家比那馮千戶更高,自是冇話可講,如若不然,一番挖苦嘲笑是免不得的。那季秋陽身家甚是薄弱,除卻貢生的名頭,並無一毫值得一講的處所,且他與女兒的那段姻緣,很有些不能與人言之處。但是這很多人睜眼看著,又不好隻顧不講。她擺佈難堪,一時也冇了言語。
陳杏娘梳了頭,招了傅月明在桌邊坐了,問些閒話。
正在這進退兩年之際,卻聽傅月明又笑道:“嬸子如何不說話?嬸子額上沁了好些汗,連著臉上的粉都花了,想必這屋裡的火盆籠的旺了,嬸子熱的難過?”蔣氏聽了這話,方纔強笑道:“是熱了些,我身上燥得短長。”傅月明點頭道:“因曉得今兒諸位太太需求過來吃年茶的,以是我家太太一夙起來就叮嚀要把火盆並炕皮燒的熱熱的,隻怕諸位冷了,誰知嬸子又害起熱來!也幸而是這火盆的原因,不然我還道是我說了甚麼不當的言語,惹得嬸子不歡暢呢。”說著,又笑道:“既是嬸子害熱,外頭院裡風倒利落,嬸子不如出去風涼風涼再出去?”
陳杏娘聽了這言語,很覺順耳,正欲出言。座中有一個婦人,乃是城裡開棺材鋪的蔣四娘子,插口說道:“聽聞大女人已有人家了?卻不知是何人插定的?”說畢,又笑道:“傅員外並娘子好不看重大女人,客歲一年裡,多少人家踏破了門檻與大女人說親,傅員外隻是不承諾。還記得上年六月間,我孃家的一個外甥也使了人來講,傅員外說甚麼女人還小,不急著許人,就冇應下。不是我說嘴,我孃家雖不比高門大戶,也就頗過得日子。我哥哥見在提刑院做著提轄,我那外甥也入了武學,出息雖不敢說弘遠,也就說得疇昔了,不想竟入不得傅員外的眼。我聞聲這事,內心也迷惑的緊,但是探聽看看,來求親的人家冇一家成了的,想是傅員外眼高,也就不敢說甚麼了。我那外甥也於客歲八月間定了親,說的是馮千戶家的蜜斯,麵貌品德不消說,聽聞家裡也很有幾分財帛。這轉眼到了年底,不想竟聽得傅家女人許出去了,也不知是定了哪一家?傅娘子說與我們聽聽,也好叫我們開開眼。”她夾七夾八說了一通,臨末纔將意義講明白。
再言傅月明同著陳氏兄妹二人出來,走到一旁的一間屋裡。因年中無事,又都是青年姊妹,便在一處打馬鬥牌覺得樂,玩到熱烈處,一個個便吆三喝四起來,屋裡倒也其樂融融。
那陳秋華在屋裡坐了半晌,也就出來,兩隻眼睛紅紅的。丫頭纂兒瞧見,忙問她怎的。她隻說是被風迷了眼,就此支吾了疇昔。
斯須,世人來至陳家門前,停轎上馬。唐春嬌見這陳家居著小小的房屋,天井甚是淺窄,院中栽有桃杏數株,甚是清幽雅靜。院前安著一道半扇門子,門上斜釘著幾道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