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手帕[第2頁/共3頁]
前邊堂上,陳舉人同著傅沐槐翁婿兩個坐著說話。因著陳家式微,客也就甚少,家中倒也清淨。
傅月明便道:“原是個玩意兒,誰還當真呢。大年下,我白談笑與你們聽的,你倒做起真來,好冇意義的。”唐春嬌也趕緊笑道:“都是我不好,先頭同傅女人說了句打趣話,倒惹出這樁子事來。你們兩個都彆惱了,隻算在我身上就是。想是這裡是冇我說處的。”陳秋華嘲笑點頭道:“你這話倒是在理,這裡確是原冇你的說處。我們是一門親戚,坐在一處說話,你倒是個甚麼人,擠在這裡插嘴戳舌的?!”一席話,把唐春嬌噎得粉麵發紅,害羞抱愧的閉了口。
正在此時,桐香忽從背麵走來,向她笑道:“女人如何不在裡頭吃酒,倒出來了?我正要往席上去尋女人呢。”傅月明笑道:“裡頭熱,我出來逛逛。”因問道:“甚麼事?”桐香說道:“我才與我們女人送了些果子點心疇昔,她說叫我來看看,若女人便利,就請女人疇昔,說兩句要緊的話。”傅月明聽了,內心暗道:不知她又賣甚麼藥了。嘴裡應了一聲,便抬步疇昔。
傅月明將她手帕拾起一瞧,便說道:“不過一方手帕子罷了。”陳秋華見她不認,便笑道:“姐姐還是定要討這場尷尬了?”說著,便將如何瞥見纂兒鬼祟行事,如何自送陶家的禮中發覺這塊手帕,如何偷偷帶出一事一五一十講了,又向她道:“姐姐使纂兒偷塞自個兒的手帕在那點心盒子裡,一時若被陶家發覺,必然是要問上門來。即便不知有姐姐的原因,也定要覺得我家弟弟是個風騷浮浪之人,人家又如何放心再將女兒嫁來!這門婚事少不得就黃了,姐姐倒安的甚麼心?!我勸姐姐一句,做人也彆太毒了。自家日子好過也就罷了,何必然要踩彆人下去?莫不是為著前頭我同姐姐吵嘴了幾句,姐姐心中不忿,便使了這個戰略來玩弄我們麼?”
傅月明見她這等傷人,隻得說道:“她雖不是你親戚,大節下來你家門上拜年,也算你家的客。你又何必這等夾槍帶棒的?說這有的冇的,倒說與誰聽呢?”陳昭仁亦幫口說道:“不過一個遊戲,消閒耍子的,大過年的長輩們都在前頭坐著,姐姐少說幾句罷。”陳秋華又嘲笑了兩聲,獨自出門回房去了。陳昭仁向世人賠罪道:“家姐這兩日身上不快,失了禮數,幾位勿怪。”傅月明還不待開口,那唐春嬌趕緊搶著笑道:“這個天然,聽聞陳女人一貫身子嬌柔,常發弱病。病久了一時心中沉悶也是有的,親戚之間,我們自不覺得意的。”陳昭仁聽她說的利落,也隻一笑。
走到陳秋華的屋子裡,因陳家隻用著兩個丫頭,桐香並纂兒都在席上奉侍,並無人迎出來。傅月明便自家撩起簾子出來,入內隻見堂中空無一人。卻聽得陳秋華自裡屋道:“我在屋裡,姐姐儘管出去。”傅月明聞聲,邁步疇昔。進得閣房,卻見這屋子牆壁新刷了一番,糊的如雪洞也似,屋中靠西牆下放著一張半新不舊的桐木敞廳床,對過是一架妝台,一旁擺著一隻藤箱,彆的更無彆物。陳秋華穿戴家常衣裳,正在床畔坐著,見她出去,向她笑道:“姐姐來了,姐姐本身坐罷。我家人手少,冇人能給姐姐倒茶了,姐姐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