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條約[第2頁/共3頁]

這周景初聽李仲秋講了季秋陽身份，忙拱手作揖，季秋陽亦行禮不迭。二人客氣一番，李仲秋便邀此人退席，叮嚀小二另取了杯盞碗筷來，又籌措添了幾道菜。

到了聞香樓前頭，李仲秋要付他車費。那車伕卻說為來接二人，推了好幾樣買賣，不成再以時價論之，定要更加。李仲秋天然不肯，便說他坐地起價，企圖欺詐。兩人辯論不休，季秋陽勸止不開，還是聞香樓的伴計出來補救，方纔說妥。李仲秋又多付了三十文錢與那車伕，那車伕方肯拜彆。

本來，他在徽州臨行之際，去傅家看望傅月明。傅月明便纏著他的胳膊，撒嬌磨蹭道：“你現在去了京裡，我們一時不能見麵了。那京裡是個繁華的去處，煙花迷眼的，必有很多超卓的人才，捆仙一樣的手腕。你天然有些朋友在外頭，會茶會酒也都是道理以內的事。我看不見，內心也隻好白焦心罷了。我現在與你約法三章，待到了京裡，花酒我許你去吃，卻隻許人請你，不準你請人。你若要回請，隻能在館子裡，不能在堂子裡。如果今後讓我探聽出來，我可不依的。”當時，季秋陽一一應下，又戲謔道：“這還冇過門，就管起老公來了。今後嫁過來，可如何得了！”兩人笑鬨了一回，這商定倒是許下了。

二人進得店內，為店夥引至西牆靠窗一處桌邊坐下。

那竹心去後，季秋陽這才瞧見桌上卻另有一封帖子。他取來展開一瞧，竟是林長安的落款。本來這林家公子為提親起見，也已入京，現住在其外祖周尚書府上。探聽得知季秋陽投在此處，便使家人送了帖子過來，稱待來日一聚。

當下，季秋陽聽聞是周家來人，因念著昨日失了他的約，現在再不見人，更加不美意義了，便道：“領上來罷。”

季秋陽打量這周景初，見他生的身材壯碩，一臉絡腮鬍子，身穿一件黑皮袍子，端倪之間，很有些豪俠氣勢。

隔日起家，才梳洗已畢，尚不及吃早餐，樓下伴計便上來通傳道：“周家打發了家人來見公子，公子見還是不見？”本來，季秋陽自投店之時，便向櫃上交代，但有客來，必先令人上來相報，若他說見，方可領上來。

季秋陽見那兩盤餃子熱氣騰騰，個大肚圓，令人食指大動，便動筷夾了一個，嚐了嚐。隻覺那滋味兒公然鮮美非常，且並無半分羊肉腥膻之氣，不由讚不斷口。那李仲秋笑道“如何，我說的不錯罷？這聞香樓的餃子，但是京裡一絕。不但個頭足，這餃子的皮兒和餡兒都下過實足工夫的。聽聞這樓的老闆，曾是前朝宮裡的禦廚，告老出來，開了這間酒樓，有幾樣不過傳的秘方，便是連幾位親王都愛往這兒來哩。”

季秋陽推委了兩句，何如這兩人一力相邀，隻得應下。

待一覺醒來，睜眼一瞧，竟已是暮色蒼然。貳心中暗道：壞了，這卻遲了！一麵忙忙起家。

季秋陽與李仲秋也都是有了酒的人，不好再往街上閒逛。當下，兩人亦分離做辭，各自歸寓。

那周景初倒也不客氣，獨自坐下，同兩人大聲談笑，吃菜喝酒，甚是自如。

季秋陽回至堆棧，被屋中熱氣一烘，更覺酒意上湧，叮嚀了竹心頓茶，便脫了衣袍，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那店夥下去，少頃便有一身著粗布棉袍的下人上得樓來，進門先打躬施禮，又道：“我家仆人問公子好，聽聞公子昨日為酒醉不能赴席，我家仆民氣裡甚感慚愧。待要親身前來賠罪，又恐他言辭粗鄙，擾了公子清淨，特特打發了小人前來。一則問公子的安，二來令小的送來些東西，特為公子賠罪。”說畢，便要將手中的包裹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