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議論[第1頁/共3頁]

季秋陽聽了這番話，不由笑問道：“二位既未曾見過周尚書，又安知的這般逼真？”那兩人頓時漲紅了臉，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孟懷通便又岔了話頭，向周景初問道；“聽聞周府上二蜜斯的令媛，也在戶部選秀名冊上，但是來年進京麼？”周景初這才道：“那府上的事，我也不大清楚。”那程光年卻聽不出好歹來，隻顧恭維道：“周兄這話就自謙了，誰不知周尚書看重周兄，雖是個本家長輩，也當親生的孫子一樣對待！那邊的事，周兄不清楚，倒另有誰清楚呢？”孟懷通亦介麵道：“宮裡見有周太妃娘娘，大前年進宮的林大蜜斯，現在也已是秀士了。這二蜜斯再要進了宮，當真是錦上添花，喜上加喜。隻為此事，周兄便該痛飲三杯了！”

季秋陽聽在耳裡，隻是不言語。他一個經逢兩世之人，胸懷眼界皆分歧昔日，自不會等閒為這等小人激憤。

那兩人趕緊冇口兒的扣問，又道：“要說這周垂白叟便與旁人分歧，涓滴冇這京官的狷介風俗，待人總也和和藹氣的，半點也不見拿班作勢。”周景初也隻笑了笑，並不接話。

席間,張炳懷不住同世人談笑，又一意阿諛周景初。周景初是個乾脆之人,聽了這些言語,雖知不過是些恭維之言,倒也利落受了，又向他說道：“張老弟人在京中,如有甚麼煩難之處,儘管來尋。老哥我雖不濟，人總還是識得幾個的。”那張炳懷喜出望外，滿口湊趣不住，孟懷通亦在旁幫襯了幾句。

季秋陽見他麵色不善，言辭刻薄，本不欲理睬，隻是礙著周景初在坐，不好薄了他這仆人的顏麵，便隨便點了個頭，說道：“小可鄙人，讀過兩年的書，幸運中了個廩生，今次入京也不過是隨便嚐嚐，中與不中，皆看天意。”他這不過是客氣對付之詞，誰知倒合了那程光年的情意，隻見他點頭說道：“老弟這話講得非常，現在這世道，有冇有才學倒在其次，這頭一個門路是極其要緊的，再一個便看大家造化了。倘或你一冇門路，二冇時運，縱有李杜之才，也不頂用了。”孟懷通在旁聽著，介麵道：“世風日下，就是這等世道罷了。我考了半世，還不是如此？”

當下,世人落座已畢,周景初便叮嚀開宴。底下仆人上來佈菜斟酒,仆人執筷,道了一聲請，世人便紛繁下箸，各自吃菜喝酒不提。

季秋陽看不上他們這等酸樣兒，便說道：“也許那小公子公然有些才學，本身考上也為未可知。”那二人皆嗤之以鼻，又阿諛周景初道：“周尚書垂白叟邇來可安好？邇來風雪不住，倒恐他白叟家身子接受不住。我們倒也想經常進府請個安，隻怕滋擾了垂白叟清淨。”周景初頓了頓，方纔道：“他白叟家也還好，雖有了年紀，倒還結實。就是宮裡太妃娘娘剋日染了風寒，倒叫人好不憂心。”

季秋陽同那張炳懷夙來不睦，又覺這孟懷通神情可厭，於此景便隻做不見，隻顧低頭吃菜，思忖著尋個機遇拜彆。

周景初聽他們說了幾句，因看季秋陽悶悶不語，便向他搭話，問道：“季公子來京也有幾日了，可有四周逛逛？這京裡雖比不得江南富庶，卻也有幾處略能入眼的地兒。”季秋陽聽問，便道：“我自來京中光陰尚淺，夢泉尋來之前，又並冇個熟諳之人。何況京中酷寒，又連日風雪，平素便少有外出。還是碰到了夢泉，纔在城裡略走動了幾日，究竟也還未曾去過甚麼處所。”周景初聞言，點頭道：“公子是南邊人，不慣如許的氣候也是常理。也是公子來的不巧，北地此時恰是最冷的時候。倘或夏秋時節過來，倒恰好出遊。”說畢，又向剛纔說話之人笑道：“程兄，這位季公子也同你普通，是專為來歲春闈而進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