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暗地交易[第4頁/共5頁]

那孟懷通接過茶去，吃了一口，向雙眉嘲戲道：“我替你家男人覓出息，你就倒如許的茶與你姐夫吃？”那雙眉橫了他一眼，卻也不搭話，扭著腰進裡頭去了。

待那人拜彆，季秋陽便帶了竹心進了客房。

這孟懷通是受了張炳懷彆樣的好處的，天然要替他好生出一番力，當下又道：“所謂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你隻見了這季秋陽幾麵，便當他是個朋友來交友。現在這世上，多的是裝模作樣，假作狷介之輩，外頭一幅道學君子的麵孔，骨子裡倒是男盜女娼，妹夫也多留意些。”

正這般想著，隻聽外頭一陣格嘰格嘰的腳步聲響，倒是嬌紅返來了。

周景初聽了這一番言語，內心猜度出幾分景象，便說道：“這想必都是那張炳懷的一麵之詞，他同這季秋陽昔日似有些不睦，說些誹謗之言也是常情，卻也不能儘信。依我看，這季秋陽倒是個至誠君子，不像能行出那等下作之事的人。倒是阿誰張炳懷，人前人後，調撥是非。不見季秋陽來講他，倒隻見他說人，此品德高低，不言而喻。我勸你也有些主意，彆總聽了這起小人的挑釁。”

兩人細細的說了一回話，那孟懷通想起一人，便問道：“本日這季秋陽是個甚麼來頭？頭一遭見著，你卻這般迴護於他。”周景初不好直言，隻說道：“是夢泉的朋友，偶爾瞭解的。我因他孤身一人在此，不免多照看些。且因是夢泉的顏麵，不好弄得太丟臉了。”

兩人正說著話，門上便有人道：“季公子可安息了未曾？小的受命送了熱水及夜宵來。”

待打發了孟懷通拜彆，周景初便在屋中靜坐入迷，內心暗自思忖道：雖是林表弟事前知會過，這季秋陽看著也當真是小我才，今後或能成器也未為可知。那張炳懷倒是個奸滑小人，雖看不入眼，倒也不能全然小瞧了。阿誰李仲秋，卻有些庸庸碌碌，觀他平常去處，也不過是個守成之人，難有甚麼作為。客歲因著江南舞弊案，我們這一派折出來了很多人，亟需規複人手。朝裡能拉攏的也差不離都辦理過了，也隻幸虧這些赴京趕考的士子裡覓上一覓了。但是本年交友的這些人裡頭，也就這個季秋陽另有幾分看頭，倒當真有些青黃不接了。

入得房內，隻見房中桌椅床榻，一概劃一，地下點著火盆，桌上點著燈，床上鋪蓋也是嶄新的，公然如那人所說，一色劃一。兩人進內，竹心先替季秋陽接了衣裳，又笑道：“本日這頓酒吃的，倒比對付書院裡夫子的考問還費些工夫。幸得公子未曾叫局，不然將來讓傅女人查問起來，可當真要了不得。”季秋陽淡淡一笑，竹心又道：“隻是未曾推測會在這裡遇見那張炳懷，那裡是甚麼他鄉遇故知，的確是仇敵呢。本日宴席上，聽他那話裡帶刺兒，小的就鬨心，隻是冇小的插嘴的餘地，隻好聽著。幸虧那周大爺將他攆離了席，不然那酒還怎生吃得下去！但是他見在京裡，不知今後是不是還要與公子過不去呢。”季秋陽說道：“販子小人，不敷為慮。”

季秋陽眼觀此景,卻如不見,隻是自顧自的喝酒吃菜，周遭那嘩笑浪言,似是同他毫不乾與。

那嬌紅一進了門，便望著周景初發訕，又直嚷睏乏。周景初見她返來，便也將苦衷臨時拋開，同她聯袂入內，一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