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蕭家父子[第1頁/共2頁]

林常安見他這般,很有些訕訕的,成心兜攬,便不住同他說些閒話。蕭澴卻也同他扳話的殷切，神情之間，並冇半分傲人之處。

他兀自入迷悶想，卻聽那蕭澴問道：“季先生來京中已有多久了？可還住得風俗？常日宿在那邊，都同甚麼人來往？”季秋陽不防他俄然向已搭話，趕緊收了心機，回道：“鄙人入京也要十好幾日了，就投在城西的吉升棧裡。倒也冇甚麼不慣，隻是北地冷些，我是個南邊人，不大受得了這氣候。常日無事，也隻和昔日裡的幾個朋友走動走動。”蕭澴點了點頭，又問道：“聽聞現在京裡出了個‘小孟嘗’，非常愛好交友客人，為人又最是豪放仗義，以是熟諳他的朋友便送了這個諢號與他。又傳聞這進京赴考的客人，十個裡有九個都是他的座上賓。我為家裡管束，常日裡少出門，天然不能夠得見。先生孤身一人至此，又是如此高才，想必已受過他的邀了？”季秋陽知他所講為誰，便道：“但是一名姓周的相公，字景初的？其父是都城虎帳的把總？”

季秋陽坐在一邊，因總無插話之處，便樂得冷眼旁觀。見這二人你來我往，話語裡似頗含機鋒，內心暗道：林家這位大蜜斯入宮也有兩年了，聽這位蕭公子講起，似是很得人意。那位大蜜斯雖不是太太養出來的，但她在宮裡風景，也算為林家門楣增光了，如何林公子看著卻似是不大歡暢。貳內心想了一回，俄然明白：這位林大蜜斯不是太太親生的，乃是姨娘養下來的。昔年我在林家充當西席之時，聽林家底下人說閒話，這上房裡很有些不安寧。那林知府又是個一碗水難端平的人，哄完了店主騙西家的。雖還不至鬨出爭風妒忌的笑話，但也時有齟齬。這林大蜜斯在宮裡爭氣，生她的那位姨娘在林家想必也抬得開端，上房裡的氣勢不免就弱了些。現在林家二蜜斯也要入宮，宮裡嬪妃浩繁，又有中宮皇後，這點點春恩那裡夠這很多人分呢？那姊妹為著上一代的恩仇，隻怕也並冇幾分情分，就要決一決高低一爭這雨露春恩也不算甚麼希奇事。

一時飯來了，三人各取一碗吃過。將至席散之時，那林常安俄然望著季秋陽道：“那銀子，我稍後就打發財人與你送去，你且休急。”季秋陽不解他緣何忽提此事，當著人前也不好問，隻得點了點頭。蕭澴看在眼中，也不言語，謝了林常安的酒菜，就起家理衣戴帽去了。

林常安耳聞此言,卻倒有些不喜,對付問道：“秀士在宮中還好麼？”蕭澴莞爾道：“她若再不好，宮裡隻怕就冇有好的人了。這林秀士是尊府上的大蜜斯，即便林兄家住淮南，鞭長莫及，但周垂白叟尚在京中，論起來也是個姻親，常日竟冇個手劄來往麼？倒勞的林兄還要來問我。”

林常安強笑道：“家姐與外祖不大熟悉，故此常日少有來往也未為可知。自打大姐入宮，家中一年至頭也一定能見著一封信哩。老太太並老爺太太都思念得緊，孔殷要見她一麵,隻是不能夠。”蕭澴點頭道：“這也是無可何如，但是也現在也是不難的事，且不說世妹將要入宮，但隻憑林才讓的恩寵，隻怕這兩年就要見著動靜。待她誕下皇嗣，還愁冇有相見的光陰麼？”林常安隻一笑，並未介麵。

所幸蕭澴也不再提這些事，將話頭轉了開去，同兩人提及詩詞文章，聽季秋陽唸了兩句昔日文章裡的句子，深讚他才學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