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誘騙[第1頁/共3頁]
李仲秋看他神采陰沉,皺眉不語,情知他為此事心煩,一時也不知如何開解,便岔了話道:“今兒有封打徽州來的信,自吉升棧裡轉來。我想是哥哥的家書,不敢私行拆封,還在我書奩裡放著。”季秋陽聽聞徽州來信,便臨時將那煩苦衷擱在了一旁,趕緊道:“那信在那邊?”李仲秋莞爾道:“我曉得哥哥必放心焦。”說著,便親身走去開了書奩,將信取來與他。
林常安趕緊起家,行禮不迭,又向季秋陽道:“先生倒當真交了個好友,所謂磨難見真情,也就是這般了罷?先生教了我一場,現在先生有難,我莫不是竟袖手旁觀不成?”說畢,略停了停又道:“現在倒有條路,隻怕先生不肯。”
回至家中,李仲秋正於書房內等待動靜,聽聞他返來,趕緊搶步出來,將他引入書房,不及令家人上茶,便細問原因。
季秋陽便細細奉告了一遍,李仲秋聽得隻是連連頓足,又道:“這般說來,還是一無動靜。”季秋陽點頭道:“林公子雖有答允,卻也並未承諾死了,聽他口裡的話,且是鬆動。”李仲秋扼腕道:“如此,哥哥要如何纔好?轉眼就是四月殿試,竟為這點小事,要遲誤了哥哥的出息麼?”季秋陽並不答話,隻在內心忖道:且非論此事真假,這點子事在周府那樣的人家麵前又算些甚麼?林常安不肯一口應下,想必是另有所圖。依著昔日我與林家來往景象瞧來,這戶人家絕非施恩不圖報的。往昔我倚賴他們已然過量,如果再出了這樁事,在他們手裡的把柄可就更加多了。思前想後了一回,卻並無一個良策妙方。
季秋陽接過信,卻見那發信的是煥春齋掌櫃,不由心內暗道:莫不是店裡出了甚麼不對?不然他再不會現在寫信上京。想著,便將信拆了封,看了一遍。
想通此節,他又暗道:我雖並不妄圖嶽丈家裡的財帛,但既然她樂於此道,我便助她一助又如何?煥春齋浸淫此道已久,自有其進貨的門路。霓裳軒不過是捎帶著做些香料買賣,所需能有多少!想了一回,他便辭了李仲秋,回至屋中,寫成一封複書,拿套子封了,叮嚀竹心送達出去。
世人見禮已畢,賓主退席落座。
季秋陽看了信,不覺暗自納罕:以往並未聽聞傅家有甚麼能調配香料的能人異士,也並不見甚麼家傳的方劑。如何她俄然想起來做這買賣?又一轉唸叨,若非上一世遭劫,我卻也再想不起來要操此商賈行當,更不必說要與那胭脂水粉打交道了。雖是外祖那邊傳過來的方劑技術,上一世人前我倒是連提也未曾提過的。何況當代與上一世早已大不不異,就是有些甚麼變故,也不算希奇。
酒菜未上,那林常安便先開口道:“我也不是推委,我也知先生心焦,但是我家中邇來事情委實過量。先是因本年春闈,我中了個榜,名次雖是微末,何如眾親朋珍惜,來往應酬也就很多,待這些情麵來往摒擋潔淨,也就出來了十天的工夫。偏生這時候我外祖母又病下了,我自小不在她白叟家跟前,半日孝道也未曾儘過,天然不能推委,日日奉養榻前是不敢辭的。我家小妹被戶部抽中,見在選秀名冊當中,此事宿世也知。宮中大選就在麵前,很多事件也要提早打理。這很多事疊在一處,當真令人焦頭爛額。先生那事,我前幾日也托人刺探了。童老先生公然不好說話,隻說人證物證俱全,定要先生疇昔答話。話裡的意義,這案子就是死了。還是看在我外祖麵上,方纔冇立逼著先生疇昔。不然,先生怎得這幾日清淨?但是餘下的,也當真是冇法。”說畢,又點頭道:“先生若當日檢點,也不至落了把柄在人手裡,乃至變成本日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