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轉機[第3頁/共5頁]
季秋陽聽這兩人如打啞謎普通說了半日,如墜五裡霧中隻是不懂,又不好插口,隻幸虧一旁靜坐相陪。
那兩人主張已定,便再不提此事,隻向季秋陽勸酒進菜。季秋陽亦不好再提,便同這兩人閒談些官方軼事,三人相談甚歡。
季秋陽聽他們兩個一遞一句說了多時,隻道此事有望,便說道:“二位也不必如此,鄙人不過邇來為此事心煩,白說與二位聽聽,倒叫兩位憂愁了。兩位隻當下酒故事,聽過就罷了。”李梵說道:“不是這話,先生曲解了。既然先生把我二人當朋友看承,將這事告與我們。我們天然要為朋友分憂解難。隻是此事不大易辦,這童寬仁倒是奸刁,隻是拖著不告終,隨時能咬你一口。他不動,旁人倒委實不好插手出來。”蕭澴介麵道:“這話不錯,案子不收回來,外人也不好過問。待到了殿試跟前,他俄然發難,罷了你的名位,你也拿他無可何如。”
那林常安又笑道:“先生如果心有顧慮,也不必急著回話,多想幾日也未為不成。隻是這時候,卻隻怕不等人了。今兒已是三月二十四了,朝廷定於四月初八殿試。先生隻顧遲延不打緊,那童大人的脾氣卻不大好,一時惱了是不認人的。到時候可惜的隻是先生的出息。”
季秋陽趕緊起家回禮,又說道:“二位當真是高抬我了,鄙人一介平常秀才,隻是昔日在徽州時,教過林家公子、蜜斯念過幾句書,學問實在有限。二位都是官吏家世,家學淵源,鄙人哪敢在二位跟前班門弄斧,矯飾才學?”蕭澴淺笑道:“先生這也未免忒自傷了,我聽聞本年春闈,先生高中頭榜第四。這等學問,但是平常秀才氣有的麼?先生若硬要如此說,便是說朝廷的主考官員們,皆目不識珠了。”這蕭澴言語非常滑潤,季秋陽倒也無話可講,隻悄悄心驚道:看這公子年紀小小,言語心機卻非常老成,毫不在那些名宦大吏之下。這相府出身,公然非比平常。
待行至門前,卻見院子外頭挺著幾輛馬車,看那油漆裝潢,非常富麗,絕非平凡人家所乘。那門上看管之人見他二人走來,上前攔了,因是認得的,便說道:“二位來此何乾?仆人今兒在院子裡擺酒,不接外客。”季秋陽順著門外向內望去,公然見很多仆人,身著華服,手捧碗盤,來往穿越。他看了一回,便向那守門人問道:“這園子本來不是周家的?”那人回道:“此處仆人是李公子,李公子的父親乃是當朝宰輔李十洲李大人。前些日子隻是借了人宴客,園子倒是我家仆人的。”
蕭澴心細如髮,見他眉宇微蹙,似有犯難之事,便開口扣問。季秋陽雖覺與此人友情未深,便以此事相托,未免流於權勢,但是轉念又道,現在已是彆無它途,昔日席上這蕭澴與林常安頗不對於,貌合神離,這兩家之間在朝複也許有些齟齬。若將此事告與他,也許有些轉機也未為可知。
當下,蕭澴便叮嚀家人添了一副碗筷,斟酒上來,勸了幾杯,又親身佈菜與他。季秋陽卻之不恭,隻得受了。待吃了幾杯酒,李梵公然拿了幾篇文章出來,請季秋陽批評。季秋陽看過,隻看他破題、承題、起講、動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皆是好的,隻是援引典故另有些不敷之處,便一一講與他聽。蕭澴在旁聽著,也深為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