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婚期[第3頁/共3頁]
話音一落,便見陳杏娘一身盛裝,自外頭走了出去。傅月明趕快起家,陳杏娘走上前來,拉著她的手,重新到腳從腳到頭仔細心細的打量了一陣。傅月明叫她瞧得不美意義,低低道了一聲“母親”。
再為新婦的傅月明本日天然早早便起家了,傅家早於兩日前便請了族中一名嬸婆來為她開臉。這位嬸婆算是傅沐槐的遠房親戚,常日同傅家很有些來往。她家中後代雙全,子孫合座,兼之本人又是個極平和慈厚的婦人,近靠近鄰如有出閣之喜,皆愛請其疇昔做個喜婆,好沾沾喜氣。現在傅月明出閣,傅沐槐便也將她請來。這位嬸婆同傅家既是同宗之親,於傅月明又很有些垂憐照拂之意,自是一口應下。
待小廝奉上茶盤,傅沐槐便問道:“賢婿同小女結婚期近,不知賢婿將新房預備在那邊?”說著,略停了停,又笑道:“賢婿勿怪,昔日我觀賢婿隻是客居,並冇個必然的居處。倘或賢婿有甚麼難言之隱,宿處還未曾穩妥。我家中早已盤下了一處莊院,雖在鄉間處所,倒也算清淨。倘或賢婿不棄,可權作一時處所。”本來,他見季秋陽送來聘禮豐富,與其昔日單寒之景迥然分歧,心生迷惑又不好直言相問,便以此話摸索。如若季秋陽當真居無定所,傅家一早購置下的莊院原便要送與女後代婿的,現在與他們充作新房也未為不成。但若季秋陽當真有所坦白,兩家攀親期近,也需一個交代了。
傅家佳耦苦留不住,將季秋陽送至門上,眼看著這愛婿上馬遠去,方纔歸入房中。
這喜婆手持梳子,滿麵笑意,挽起傅月明的一綹青絲,自上直梳至髮尾,口裡便唸叨著些吉利詞兒:“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女人子孫滿地,四梳……”
至下茶這日,季秋陽親送了聘禮來傅家。傅家二老接了下茶禮,又按著人間禮俗將女家之禮行了,方纔酬酢著將季秋陽讓入堂中就坐說話。
傅月明耳裡聽著喜婆口裡的言語,看著鏡中如花人麵,不由嫣然一笑。這等景象,她上一世也曾經曆,但是彼時所適非人,那高興之情也是淡淡的,寬裕羞怯倒是充塞胸懷。待到婚後,那唐睿害怕傅家家長,開初的日子倒也差能人意。但是伉儷白天相處,總如那年關時的官樣文章,了了公事也就罷了。掉隊待傅家二老棄世,她更是度日如年,日日以淚洗麵,那裡曾嘗過半分敦倫之樂?現在此景再曆,重披嫁衣,所嫁之人倒是本身極中意的,表情自也迥然分歧。想及季秋陽其人,傅月明不免喜上眉梢,霞暈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