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花好月圓夜[第3頁/共4頁]
季秋陽本日一身吉服,騎在青驄駿馬之上,器宇軒昂,意氣風發,羨煞旁人。一眾圍觀的左鄰右舍,指指戳戳,咬指側目,便有幾個心中含酸的,將這對新人昔日在傅家門內歸納的故事添油加醋群情了一番。季秋陽騎在頓時,於這些竊保私語充耳不聞,滿眼隻望著那身著嫁衣的傅月明。
傅月明是做過一世婦人的人,這婚嫁的一應禮節哪有不知的?內心也曉得是季秋陽用心玩弄,待雙目得見天日,不由昂首睨了他一眼,見他公然吵嘴噙笑,一雙星眸望著本身,臉上一紅,不覺悄悄嗔道:“昔日裡倒也瞧不出來,你竟是如許一個喜好玩弄人的脾氣。”季秋陽笑意更深,在她身邊偎著坐了,將那一雙柔荑握在掌中,待要說些甚麼,千言萬語卻哽在胸口,胸中彭湃,嘴裡倒是詞窮。半日,方纔說道:“我們先飲合巹酒。”傅月明低頭應了一聲,季秋陽便起家前去斟酒。
陳杏娘見了她這般模樣,隻道她為羞怯之故,也不覺得意,隻將伉儷床笫間事細細地向女兒報告了一番,又低聲笑道:“這敦倫之禮乃人間常情,屆時你可莫關鍵臊固執,扭手扭腳的,洞房花燭夜倒鬨出笑話來。”傅月明聞說,麵上緋色更甚,低低嗔道:“如許的日子,母親倒拿女兒諷刺,成甚麼事理!”陳杏娘笑了兩聲,撫了撫她頭上髮髻,又歎道:“你這出了門,就進了彆人家,娘可就再也管不了你啦。這過了門,雖說上無公婆,下無姑叔,無人管束,但這冇公婆的家,倒更不好管呢。如果旁的小可兒家倒也罷了,但熠暉這一去是要仕進的,家中不免要有個三五口人,人既多了,不免就要生出些是非。你這疇昔,立時便是當家的太太,要把持的裡言不出,外言不入,家中千頭萬緒件件都希冀著你。上頭如有公婆能為你主事,倒還好些。現在既冇有,隻好你自家立起來了。如何賽過下人、清算家務,皆不大輕易做呢。再者,熠暉既是做了官,你同那些京裡的官太太蜜斯們,天然也免不得平常應酬寒暄。京裡不比彆處,這些太太蜜斯都是見過世麵的人,這一言一行一笑一顰皆不成粗心,略有半絲差池,就要鬨出老邁的笑話來。你過了門,你們伉儷便是一體,你弄壞了事,廢弛的便是熠暉的名聲。我們出身本就不高,商戶女兒得配科舉新貴,本就是攀附。你可細心,彆落了人家的話柄,倒嘲笑我們如許人家出身的孩子上不得檯盤。”
傅月明麵上雖作出一副羞惱的神態,那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
母女兩個說了一回話,眨眼已是傍晚時分,吉時已到。傅家人依著禮數,將新娘子送到門上。
待來賓差不離散儘,季秋陽將幾位管事交代了一番,抬步向新房行去。
季秋陽安設酒盞已畢,回顧卻見傅月明坐在床畔,垂首斂身,一室紅燭隻映的她麵若丹霞,目凝秋波,桃夭李濃,當真是人美如玉。季秋陽見了她這等嬌羞之態,又是本身的洞房花燭夜,那裡還按捺得住。當即上前摟著那金飾的腰肢,低低問了一句:“我們歇了罷?”傅月明再不肯多語,隻紅著臉微微點頭。季秋陽雙臂微一發力,將她帶上床榻,便就俯身上去。
這般過了半個時候,兩人方纔雲收雨散。傅月明香汗淋漓,既倦且痛,隻偎在季秋陽懷裡懶懶的一字不發。但是身上雖有些吃不消,內心卻極是高興。上一世跟那唐睿度日,唐睿是個極下賤混賬的坯子,床笫之間隻顧本身痛快,哪管她死活,但來了興趣便將她糟蹋一通。這伉儷房中之事,怎好同外人說的,便是父母跟前也莫非委曲。她就當這伉儷之間原該如此,直至今時本日,方纔體味出這內室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