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恩愛[第1頁/共3頁]
傅月明聽了這一席話,先笑道:“老天不要你家技術失傳,這倒也算天意了。”轉而又問道:“這倒也罷了,但是你買賣做得如許大,冇有一注大錢做本倒是不成的。你之前說家中已是一貧如洗,卻有那裡來的錢做本錢呢?”季秋陽淡淡道:“這便是徽州林家的恩德了。”
傅月明說道:“這卻罷了,我們傅家祖輩居於此處,家中財產也都在這裡。你俄然要他們放棄根底,走到京裡去――雖是美意,他們倒是必然不肯的。”說畢,略停了停,憶起出嫁之前母親的一番言語,又說道:“何況你在京中仕進,凡事須得謹慎。何必平空弄出些事端,叫人嚼說閒話?這事兒你凡是做出來,世人不說你美意,倒嘲笑你懼內畏妻,豈不令你麵上無光?”季秋陽聽她一番為己之言,內心非常喜好,遂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笑道:“這話倒是不假,與其做這些小事,不如早些為他二老持續香火是端莊。”傅月明聞聲,頰上微紅,雖有些不美意義,還是輕聲問道:“這事兒,你竟不懺悔麼?”語畢,不待季秋陽回話,便又說道:“傅家隻我一個女兒,我母親倒罷了,父親倒是打著招贅延嗣的主張。我曉得你是為結婚起見,不得已承諾了父親。但想你是個要入朝為宦的人,卻要把頭胎孩兒過給老婆孃家去,內心總該有些不痛快。就是人前提及,也是冇有光彩的事兒。你若當真有些不肯,直告與我便了,倒也免得今後我們伉儷之間猜來度去,反生嫌隙。”
傅月明回顧含笑道:“不早啦,天都大亮了呢。雖說本日無事,但新婦才過門便要貪睡晏起,豈不令人笑話?”季秋陽嗤的笑了一聲,說道:“家裡又冇彆人,不過幾個家人罷了,你又怕甚麼呢?不如陪我睡覺。”傅月明臉上微紅,開口斥道:“現在同你是冇體例好好說話啦,三句話就冇了端莊的。”季秋陽笑道:“娘子此言差矣,這睡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如何就不端莊了?陰陽調和乃生萬物,人間萬物持續皆今後理上來。便是我們今後持續香火,開枝散葉,也少不得從這睡覺二字上頭來的。可見這睡覺乃是甲等首要的大事,娘子安能斥之以不端莊呢?”傅月明聽了這話,又氣又笑道:“偏你能找話說,這等一個上不得檯盤的事兒,到了你嘴裡就套上這很多大事理。我也分歧你說了,你快罷休,我要叫丫頭出去了。”季秋陽那裡肯放,倒將手臂收緊,低低笑道:“我偏不放,你儘管叫不是?她們既在房裡奉侍,這等景象今後大有看的時候,又怕怎的?”傅月明聽的麵紅耳赤,啐了他一口。兩人在床上談笑不斷,直至日上三竿方纔各自穿衣下床。
季秋陽便說道:“明日天然是要陪你歸去的,這是冇得講的。隻是我乞假所剩無多,既要回故鄉祭拜祖墳,又要回京到差,隻怕不能在徽州久停,過了明兒就要出發呢。”傅月明聞言,心想這事倒是無可推拒的,便點頭道:“這是閒事,我天然不會阻你的。”又轉言問道:“你預備幾時出發?”季秋陽說道:“因要轉到山陰去,再往都城,路上舟車轉乘,路程很有些擔擱,起家還是早些的話。我算計著,後日起家約莫不至誤了到差。”傅月明聽了,低頭想了一回,才漸漸說道:“既是這等,那麼行李就要趁早清算。不然到了後日,可冇法解纜呢。”季秋陽見她神采怏怏,曉得她是為闊彆父母之見,心中不快,便摟著她柔聲道:“雖則你跟我進了京,離家是遠了些,但幸虧現在正值承平亂世,門路通暢,來往極是便宜。若你思念家人,大可將他們接進京裡。不過再置一處宅院,又費不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