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恩愛[第1頁/共3頁]
傅月明回顧含笑道:“不早啦,天都大亮了呢。雖說本日無事,但新婦才過門便要貪睡晏起,豈不令人笑話?”季秋陽嗤的笑了一聲,說道:“家裡又冇彆人,不過幾個家人罷了,你又怕甚麼呢?不如陪我睡覺。”傅月明臉上微紅,開口斥道:“現在同你是冇體例好好說話啦,三句話就冇了端莊的。”季秋陽笑道:“娘子此言差矣,這睡覺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大事,如何就不端莊了?陰陽調和乃生萬物,人間萬物持續皆今後理上來。便是我們今後持續香火,開枝散葉,也少不得從這睡覺二字上頭來的。可見這睡覺乃是甲等首要的大事,娘子安能斥之以不端莊呢?”傅月明聽了這話,又氣又笑道:“偏你能找話說,這等一個上不得檯盤的事兒,到了你嘴裡就套上這很多大事理。我也分歧你說了,你快罷休,我要叫丫頭出去了。”季秋陽那裡肯放,倒將手臂收緊,低低笑道:“我偏不放,你儘管叫不是?她們既在房裡奉侍,這等景象今後大有看的時候,又怕怎的?”傅月明聽的麵紅耳赤,啐了他一口。兩人在床上談笑不斷,直至日上三竿方纔各自穿衣下床。
傅月明聽了這一席話,先笑道:“老天不要你家技術失傳,這倒也算天意了。”轉而又問道:“這倒也罷了,但是你買賣做得如許大,冇有一注大錢做本倒是不成的。你之前說家中已是一貧如洗,卻有那裡來的錢做本錢呢?”季秋陽淡淡道:“這便是徽州林家的恩德了。”
季秋陽便說道:“明日天然是要陪你歸去的,這是冇得講的。隻是我乞假所剩無多,既要回故鄉祭拜祖墳,又要回京到差,隻怕不能在徽州久停,過了明兒就要出發呢。”傅月明聞言,心想這事倒是無可推拒的,便點頭道:“這是閒事,我天然不會阻你的。”又轉言問道:“你預備幾時出發?”季秋陽說道:“因要轉到山陰去,再往都城,路上舟車轉乘,路程很有些擔擱,起家還是早些的話。我算計著,後日起家約莫不至誤了到差。”傅月明聽了,低頭想了一回,才漸漸說道:“既是這等,那麼行李就要趁早清算。不然到了後日,可冇法解纜呢。”季秋陽見她神采怏怏,曉得她是為闊彆父母之見,心中不快,便摟著她柔聲道:“雖則你跟我進了京,離家是遠了些,但幸虧現在正值承平亂世,門路通暢,來往極是便宜。若你思念家人,大可將他們接進京裡。不過再置一處宅院,又費不了甚麼事。”
季秋陽見她問起,便將本身如何尋得古方,如何起家一事講了,就說道:“我家中祖上原是炮製胭脂水粉的徒弟,很有幾樣古方傳家。世道清平,這承平亂世人吃穿用度便講究些,水粉的買賣也就非常好做。我祖爺爺積累了些財帛,便將我太爺爺送入書院,扶養他讀書。我太爺爺倒也是個科考的料子,科舉入仕,就此棄了製香一道。但是家業傳至我父親一輩,卻倒垂垂陵夷。我父親又不善仕進,倒被人下了些絆子,丟了官職,賦閒在家。掉隊不上三年,他得了個惡疾,就此不幸離世。我母親同父親一貫最是恩愛,自父親過世,她日日哀慼,身子日漸式微,也就跟著去了。待辦完喪事,我家中已是一貧如洗,再冇有多一分的財帛。上一世,我便也是為此離家遊學,纔到了徽州。到得這一世,我自思不能再蹈宿世覆轍,一時又無彆的生財之道,隻好再將家中那幾張方劑翻了出來。雖是我自來不識此道,但幸虧我這小我有個好處,但罹難事便愛揣摩。這又是我傳家的技術,雖則已無人會了,但炮製的諸般講究,在家傳的幾本舊書倒講的大小靡遺。我自家揣摩了一番,漸漸貫穿了此中的訣竅,又翻了些旁的冊本雜錄,撰了些新奇方劑,倒是人間冇有的,這買賣卻就如許做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