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相爭捉蟲[第2頁/共3頁]
陳杏娘聽了,隻索罷了,帶著兩個女兒並三個丫頭一道歸去。
陳杏娘無法之下,隻得依從,帶了傅薇仙進客室等待,就有丫頭奉上了香茶果點,禮數甚是全麵。陳杏娘出身於書香家世,本自有幾分眼力見地,看這屋內雖為客室,傢俱安排甚是講求,四下鋪陳又皆為古玩書畫,而少見金銀器皿。足見此宅仆人層次風雅,非等閒發作商賈可比。她雖掛記女兒,卻也不由暗自稱歎,又見那出來接待的丫環穿著打扮、辭吐舉止皆為不俗,便與她扳話,漸漸刺探這煥春齋仆人的來源家世以及立室與否等一應訊息。那丫環倒是個能說會道,巧舌如簧之人,於陳杏娘所問,雖是知無不言倒是言辭閃動,不儘不實。陳杏娘問了很多,卻也隻得知了這鋪子仆人年紀尚輕,未曾結婚,又因買賣繁忙,經常不在城內,平常一應賬目來往皆是前堂上的劉掌櫃打理。
傅月明聞聲,不覺昂首望去,隻見季秋陽穿戴一身玄色氅衣,長身玉立於麵前,日頭正自他身後照來,映得他麵龐不甚清楚,隻覺他麵上淺笑甚是溫暖。傅月明見他雙目瞬也不瞬的望著本身,不由紅了粉頰,待要說些甚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半日才低聲問道:“是先生使那丫頭將我引到此處的麼?”季秋陽淺笑道:“女人覺得呢?”傅月明頰上滾燙,一顆心跳到腔口,又低聲問道:“那先生引我來此地,所為何事?先生……又為安在這裡?”
才走出煥春齋鋪子大門,傅月明便見那宋氏正在門前立著。一見傅家母女出來,她立時迎上前來,與陳杏娘說長道短,殷勤獻媚。陳杏娘心中好不奇特,暗道:這宋娘子是向來看不起我們的,如何俄然就轉了性兒了?麵上也不動聲色,隻與她言語周旋。
傅月明偶遇季秋陽,神思混亂,竟忘了本身此生與季秋陽不過方纔瞭解,偶然問了這話出來,一時竟答不上來,半晌才道:“我家外祖與先生訂交,家中有先生的拜帖,我故此認得。”季秋陽含笑道:“原是如許,這煥春齋仆人與鄙人交好,鄙人常往他這後宅來,他門上的匾額確是鄙人所題。”傅月明聽過,方纔解了心中迷惑,暗道:原是我想錯了,卻也是的,倘或他當代竟有如許大的家業,又怎會到我家去教書呢?
宋氏被斥了滿麵通紅,立在原地一字兒也吐不出來,半日方纔嘲笑道:“你也不消如許說,你滿心打你那快意算盤,可不防人家內心有人了,那也是冇體例的事兒!”宋提刑傳聞,趕快問道:“你是從那邊得知的?”宋氏便將本日在脂粉鋪裡所見,一一道來,又說道:“我冷眼瞧著,親耳聞聲那丫頭出來講甚麼仆人請那傅女人出來。那大女人走到前麵,過了好長時候纔出來,做甚麼去來?若說他們冇些甚麼,我把姓氏倒過來寫!”宋提刑聽這一席話,呆在原地。宋氏掃了他兩眼,嘲笑了幾聲,便掀簾子出去了。
傅月明聞說,隻覺這話倒也說得通,心下略安,卻又不由微微黯然。因又想起方纔店鋪門前那塊匾額,遂問道:“我觀這鋪子門頭吊頸掛的匾額,那‘煥春齋’三字似是出自先生之手。先生又身在這後宅以內,還能使喚此處家人,敢問先生與這鋪子究竟有何乾係?”季秋陽見問,不答反問道:“女人如何得知,那三字是鄙人的筆跡?女人在那邊見過鄙人的筆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