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賭注[第2頁/共3頁]
陳杏娘卻倒歡暢了,使冬梅將脂粉盒子一一翻開來,令傅月明遴選。傅月明自幼有一樁弊端,臉上易起疹子,外頭買來的脂粉,多數用不得。故而平常用的,多數都是房裡幾個丫頭自造的。這煥春齋的脂粉是比坊間所售高好些,她卻也用不得。前次買來的兩盒香粉,她才用了兩次,臉頰上便癢起來了,隻得擱在一邊。今見又是煥春齋的脂粉,便冇甚興趣,才待開口推拒,陳杏娘又說道:“他今次拿來的,與我們上回買的分歧。不知放了些甚麼,光彩香氣都高了很多,他們鋪子裡是冇如許的貨的。”
傅月明叮囑了綠柳一番,又安撫了一陣,那綠柳方纔垂垂好了。小玉在旁笑道:“綠柳姐姐就是個娃娃臉,一會兒哭了,一會兒又好了。”說的世人都笑了。
傅月明聽了這話,心中獵奇,便順手撿起一樣繪著白梅的青瓷盒子,旋開蓋子,卻見是一盒烏黑的勻臉粉,撲鼻一股子的梅花暗香,觀其質地,比前次所見更覺細緻。她便用指甲挑了一些,在手背上勻了,公然更加勻淨,且跟著脂粉推開,那香氣更加悠長,沁民氣脾。她心中喜好,便說嚐嚐,揀了幾支胭脂,兩盒香粉,令桃紅拿帕子包了,坐著同陳杏娘又說了些話,纔回房去。
陳杏娘傳聞,情意倒也略有轉圜,卻有一件不解,說道:“他既然有如許的本領,做甚麼成日家藏頭露尾,不與人訂交,也不奉告人名姓兒?”傅沐槐為之語塞,於此節他也想不通透,按事理此人既在徽州買賣場中廝混,總要交友幾個朋友。但是平常問起來,竟無人曉得他是誰!這倒真是奇哉怪也。
傅月明心中微震,麵上倒是一絲兒也不帶出,隻淺笑道:“母親何出此言,女兒在母親麵上是再不敢扯謊的。女兒那日往煥春齋後園去,委實未曾遇見何人。”陳杏娘看了她一陣,麵色方纔垂垂和緩,說道:“不是我多心,你一個冇出閣的年青女人,平常言行須得謹慎,若因些甚麼事壞了名聲,那今後說親可就難了。”傅月明紅著臉點了點頭,又笑道:“母親也是多慮,怎見得人家就是衝著我們來的?父親也是徽州城裡數的著的買賣人,也許人家想同父親做幾樣買賣,藉端來親熱也說不準。”陳杏娘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也有理,那人拿的貼上,寫的就是上拜老爺的。”
正說話間,夏荷自前頭過來,傅月明忙讓她坐了,又叫小玉倒茶與她吃。夏荷笑著推了,說道:“多謝女人美意,太太打發我過來傳話與女人,叫女人到上房去。我另有些事兒同綠柳說,就不陪女人疇昔了。”傅月明便問道:“母親叫我疇昔,為的甚麼事?”夏荷笑道:“傳聞是外頭的哪個鋪子,送了好些胭脂水粉過來,太太叫女人疇昔挑挑。”傅月明頗覺驚奇,問道:“這但是新奇事,外頭的鋪子,就是與老爺攀友情,也冇傳聞有送這個的。這倒是個甚麼原因?”夏荷點頭道:“我也不曉得,太太隻打發我來請女人,冇說那些個。女人清算了快去罷,彆叫太太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