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誤會[第2頁/共3頁]

這一席話，小玉聽得怔怔的，昔日裡隻聞說這季先生待人和藹，本日見著如何這等冰臉冷語，連句入耳的話都冇有？待要再說甚麼，卻見季秋陽已然背了身子，一副洋洋不睬的模樣。她也是孩子心性，雖是自家女人交代的差事，也禁不住的嘔了氣，將足一頓，抽身緩慢地去了。

傅月明聞知此事，雖是心中不大痛快，還是起家清算劃一了，交代了小玉幾句，便同著冬梅一道往前頭去。走過書房門口時，正逢季秋陽也自裡頭出來。因二人平常是見慣了的，季秋陽也並不躲避。目睹傅月明過來，他便立住腳步，正待號召，卻見傅月明望了他一眼，便抬頭疇昔了，一聲兒也不言語的。季秋陽從未曾得她這般冰臉相待，不覺便怔了，又忖那目光裡甚有責怪之意，不知在那邊獲咎了她。正不明其故，卻見傅月明已然走遠了，隻顧立在這裡，也冇甚麼好處，也隻得去了。

小玉抱怨了一通，又見自家女人坐在窗前，愁眉深鎖，不言不語，曉得她是聽了出來，也不好再多口說些甚麼，便走到廊上去侍弄晾曬的花草。

傅月明傳聞，來了幾分興趣，便走到陳杏娘身側，伸頭望去，隻見那繡冊上的花腔公然別緻，雖是不脫花草人物蟲鳥的大框，卻可貴構圖精美，落筆甚奇，各種構思皆非世人所能想到的，公然匠心獨運，並非等閒畫匠所能比。心中便有幾分獵奇，當下開口問道：“這冊子是從那邊得來的？筆法獨特，構思奇妙，不像販子售賣之物。”那李裁縫嗬嗬笑道：“但是蜜斯識貨，這是城南一家新開的秀坊裡用的繡樣，可比人間統統的都好。偏那繡坊出的活計都賣得極貴，又非常有限，這滿城裡也冇幾戶人家得著的。外頭人見他們出的花腔新奇，便都學起來。誰知，光有個模樣不成，那針法也有講究。如果不會那針法，就繡出來，鳥也死的，水也不活了，也就不成樣了。”

傅月明走到上房，入內便見陳杏娘同唐姑媽都在炕上坐著說話，表妹唐愛玉與女人唐春嬌也在。她便上前向兩位長輩問了安，與唐愛玉見過，便在地下一張椅子上坐了。陳杏娘便說道：“現在已是七月裡的氣候了，轉眼就要入秋。我昨兒跟老爺說，現在姑太太與外甥女都來了，要緊趕著把春季的衣裳裁出來。不然天涼起來，冇得穿了。我們這白叟家倒罷了，孩子們正在長身子的時候，往年的衣裳怕要小了。”唐姑媽笑道：“如果平常，那倒冇甚麼說的。但是眼瞅著月兒的生日就到了，哥哥同嫂子到時候不在府裡擺幾桌酒？請上幾位親戚聚一聚？我們冇個大衣裳穿，到時候也是丟了哥哥嫂子的臉。”

一席話，唐姑媽聽得灰頭土臉，坐在一旁不言語了。陳杏娘才又同那裁縫扳話。

傅月明聽了這話，麵上嘲笑，說道：“姑媽家裡既蒙親王照顧買賣，如何還是賠了個罄儘？本來就是都城裡的朱紫，也救不了姑媽家裡的布莊。弄到現在，還要投奔到我們家來。”三言兩語，將唐姑媽說得麵紅耳赤，又羞又急，便扯著陳杏娘笑道：“嫂子瞧瞧，我不過隨口說兩句閒話，就叫大女人這等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