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花園聆密[第1頁/共4頁]
陳杏娘一把推開了他,說道:“先別隻顧著發訕[1],那日到底要如何,你放個準話,好拿帖子去請人的。”傅沐槐道:“就依著月明說的,將我們幾房親戚、買賣場的朋友、幾間鋪子的掌櫃遍請一請。女眷就在內院裡擺酒,男客我安閒外頭堂上接待。灶上人手不敷,就到城中得月樓請上三五個廚子來幫一天工也就是了。”說著,略想了想,道:“客人也忒多了,那日還要請傅二哥來替我做個副東,號召號召。”
傅月明傳聞,也不言語,端了茶碗起來,見碗中碧浪翻滾,暗香撲鼻,便悄悄吹了吹,抿了一口,方纔又問道:“我病的時候,平常所吃的飲食,是誰經手的?”桃紅笑道:“女人如何俄然想起問這個來?”因而就說道:“當時候女人病著,屋裡人手不敷,夫人就叫了上房裡的冬梅、夏荷過來。我們四個輪番當班,守著女人。女人每日昏睡不醒,吃不進彆的,隻能灌些米湯出來。米湯是在大廚房裡燒好端來的,誰當班便誰喂與女人吃。”
因擺佈無事,歸去也隻是閒著,傅月明便信步遊走,在園中賞玩春光。桃紅跟她身後,咕唧著說道:“今兒田姨娘也不知如何了,冇完的數落起女人來。在老爺夫人跟前,說話也冇個忌諱的。女人是夫人養下來的,如何也輪不到她來經驗。”傅月明耳朵裡聽著,臉上淺淺一笑,並未接話。她賦性懶與人共,話也未幾,今兒在上房裡已算說的多了。
田姨娘語帶遊移道:“之前說好的,事畢以後,再與她二百兩銀子。隻怕到時候,她不承諾,鬨起來呢。”傅薇仙嘲笑道:“本來就說的是事成以後,再與她二百兩銀子。現在事冇成,她鬨甚麼?再說了,這藥是她帶出去的,真要鬨將出來,她也潔淨不了。”田姨娘這才道:“你說的也是,我正愁那裡去弄這二百銀子。既恁般說,那便不給她了。”說著,又是感喟又是抱怨道:“我在這屋子裡苦熬了這麼些年,就熬出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我那後半輩子全希冀你了。你也該爭爭氣纔是,你瞧今兒大女人在老爺夫人跟前說的話,就非常入耳。就那麼三言兩語的,老爺夫人就許她插手家事了。你倒在旁乾坐著,一句話也插不上的。再這麼下去,她這個嫡女,可就真把你壓得死死的了。”
隔日淩晨,傅沐槐才起家,便走到田姨孃的房裡。田姨娘正坐在窗前梳頭,見他出去,趕緊起來讓座,又呼春燕倒茶。傅沐槐一邊在桌邊坐了,一邊說道:“今兒過來,有樁事要叮囑你,你看著能夠摒擋?”說著,便將酒宴那日,唱的上門無人接待一事說了,又道:“上房的脾氣脾氣,你是曉得的。那唱的又不能冇人號召,那日人多事多,咱家滿共就這些家人媳婦,都使動手,冇人抽得出空來。要你去陪她們坐坐,開了宴便不必管了,如何?”
田姨娘忙笑道:“老爺說那裡話,我是老爺夫人手裡使出來的丫頭。老爺有事隻要叮嚀就是了,哪有甚麼成不成的?”說著,就應了下來。傅沐槐心中對勁,與她又說了幾句話,就往鋪子裡去了。
傅沐槐又望著陳杏娘道:“我倒了忘了,那日唱的也要叫上了兩個。終不成叫大夥坐著吃啞酒?”陳杏娘見他問本身,有些冇好氣道:“你要叫就叫,我攔著不準叫了?不過,有句話我可要說在頭裡。在前頭你讓誰號召她們,我不管你。隻不準她們到背麵來,倒踩臟了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