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窺聽[第2頁/共3頁]
此一言倒戳中林常安苦衷,他開這繡坊,父母很有微詞,還是祖母一力攙扶,方纔創辦起來。若弄出如許的事來,隻怕這繡坊立時就要被勒令關門了。
很久,才聽他說道:“你……你有了孩子……甚麼時候的事?”鄭紅玉泣道:“總有兩個月了。”那人低歎了一聲,說道:“你既有了我的孩子,我天然不會放手不管。你歸去放心在家等著,過上兩日我必到你家去提親。”鄭紅玉破涕為笑,望著那人說道:“你可不準哄我!”那人自頭上摘下一隻並蒂蓮瓣金簪子,插在她頭上,柔聲道:“這是我家常貼身戴的,與你算做個見證,我定然不會哄你的。”鄭紅玉將那簪子除下,藏於袖中,便將身子倚在他懷裡,兩人低低呢喃了些話語。因那話音甚低,傅月明與林常安皆未曾聽到。
那男人在原處立了一陣,待鄭紅玉走冇了影兒,方纔撣了撣衣裳,拐上了另一條岔道。
走到路口,三人隱在一處山石背麵,探頭往去,一男一女正在亭子裡說話。那女子公然便是鄭紅玉,那男人穿戴一席長衫,身材頎長,麵龐漂亮,約莫隻要不到二十的年紀,卻不識得。
傅月明含蓄一笑,說道:“柳嫂是蘇杭那繁華處所出來的人,眼界廣漠,見過的朱門钜富必是很多的。我傅家在嫂子麵前確是冇甚麼了不起,不但如此,就是這徽州城裡,我家也隻是一戶平頭百姓罷了。”說著,又向林常安溫言說道:“今兒林女人美意相邀,林公子又請我一道旅遊繡坊,我的丫頭卻失了禮數,衝撞公子,還往公子包涵。如果公子寬弘大量,寬恕這遭,本日的事兒便既往不咎。如若公子不肯,那我也隻得回家稟告母親,請她懲罰了。”她此言明著是向林常安賠罪,暗裡卻指本日林常安將她擅自挾至此處一事。如果林常安不再究查,她自也權當此事未曾有過,歸家亦不提起。如若不然,那天然有一場鬨了。
柳嫂被她劈麵非難,弄的一時下不來台,又聽她說出“林家繡坊並無門麵”一語,內心一團火起,劈麵嘲笑道:“傅女人好大的口氣,想必傅家做著偌大的買賣,就不將旁人放在眼裡了。但是依我看來,兩間雜貨鋪、兩家木料行另有些外埠的買賣,也冇甚麼了不起!”
隻聽林常安低低的“咦”了一聲,便說道:“此人是我坊中的畫師,倒為何同這位女人在這裡爭論?”
林常安見心上人讚成,骨頭裡建議癢來,湊到她跟前,低聲說道:“隻要你喜好,花再多銀子那都不算甚麼。”傅月明麵色一凜,向旁邁開一步,剛欲開口叫他自重些,卻聽得一旁林中傳來一陣喧華聲。
待這二人走遠,林常安同傅月明才走了出來。林常安不住說道:“當真瞧不出來,白軒竟是如許的品德,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傅月明問道:“他叫這個名字?”林常安點頭道:“不錯,他叫沐白軒,是我自黃山腳下請來的畫師,很會畫兩筆冇骨荷花,在坊裡專門形貌百般花腔。因彆人物風致甚好,常日的風格我瞧著也算端方,便放心將他擱在坊裡,冇做多想。誰推測他竟和外頭的女子勾搭上了,還因姦成孕,弄出如許的事來,真真是廢弛我林家的家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