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求援[第2頁/共3頁]

當日無事，到了隔日午後，煥春齋送了封信過來，天安給捎了出去。

傅月明無事，便拿了那詞譜又看了幾頁。好半日，小玉方纔返來，手裡拿了封帖子，說道：“女人，林家女人打發人送了封帖子過來了，說後日請女人到城郊白雲庵聽佛曲兒。”傅月明接了帖子，翻開一瞧，見公然是林小月的親筆，便問道：“太太曉得了麼？”小玉點頭道：“帖子就是上房裡拿來的，太太已代女人回了，說反正女人日日也隻是在家閒著，去玩玩也好。叫我來同女人說一聲，這兩日預備著。”

她走上前去，說道：“女人，今兒綠柳的事兒，當真要替她處麼？”傅月明說道：“她好歹也算我這邊的人，若她當真有難，我天然不好袖手旁觀的。”說著，她略略蹙眉。小玉瞧出來，便問道：“女人感覺有甚麼不當麼？”傅月明將書放下，淡淡說道：“但是綠柳在那邊也很有些時候了，她俄然抖出如許的事來，我倒一定敢全然信她呢。”

小玉服從，便將炕幾清算了一番，桃紅把早餐擺將上來。傅月明見是一碗白粥、一碟香油拌的鹹菜、一碟自家掖的鹹蛋，另有一盤春餅，便笑道：“這個季候如何想起來做這個了？”桃紅說道：“上灶的嫂子說，女人邇來胃口不好，春餅平淡，叫女人嚐嚐。”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她倒是故意。”說畢，便執筷取食。小玉與桃紅在旁奉侍，待她吃完，清算了殘饌，方纔下去用飯。

綠柳抽抽泣噎的自地上爬起，立在一邊，一麵哭一麵講,把事情講了個明白。

說話間，桃紅拿了早餐出去，小玉便要放桌子。傅月明令止道：“罷了，反正就我一個，就放在這炕幾上吃罷。”說著，將手裡的書撂在一邊。

傅月明聞言，隻淺淺一笑，說道：“我曉得了，待會兒你去回太太一聲，我後日準去。”

傅月明卻淡淡說道：“他不是如許的人，我是不信他會行出那樣的事兒。”小玉訕訕的，待要再說些甚麼諱飾，卻聽傅月明又道：“不說這個，待會讓我寫個便條，你讓二門上的天安送到煥春齋去。”

小玉吐舌一笑，便隨桃紅去了。傅月明在屋中，自家去尋了紙筆，在屋裡寫了幾個字就封了起來。

這所謂是走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起索債的尋不著他，天然就逼迫到綠柳家中。但是至此時，債務已拖欠了些時候，驢打滾的翻起來，連本帶息竟有五十兩之多。綠柳家中不過是個敷裕農戶，那裡有這很多銀子。那放貸的糾集了一起地痞惡棍，日日上門嚷鬨，丟磚擲瓦，逼迫家中二老典田賣地。

她心內這般想著，不由低聲自語道：“如此下去，豈不是要被他們牽著走？還是早些動手為好。”

小玉因見她又剩了大半碗的白粥，便笑道：“這先生一走，女人連飯也吃不落了，頓頓的剩飯。糟蹋糧食呢！”傅月明一笑，悄悄說道：“不知他如何樣了呢，今兒該出省了罷。昨兒夜裡落了場雨，天冷路上又滑，不知他好不好。”

本來綠柳雖是打小就被買進傅家，家中父母卻還健在,上頭另有個哥哥。這一家子都在城郊鄉間處所居住,祖輩務農為生，因著比年收成不好,欠下很多內債，方纔把綠柳賣給了傅家。這家靠著賣女兒的銀兩，做了些小買賣，又趕上年景轉好，家中便略餘裕了些。綠柳那哥哥，名叫趙同，倒是個遊手好閒的，日日不睬生存，隻在街上廝混，同一眾幫閒耍錢吃酒，家中父母氣活力死，卻統領不住。上個月，趙同又與人在西南營打賭，輸的要當褲子，便同一放高利貸的借了銀子。那放貸的與開賭坊的是通同好的，趙同吃了算計，天然又輸了個罄儘。那放貸的追他索債，他拖了兩日，見賴不疇昔，冇法可施，便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走到彆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