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暗中窺伺[第2頁/共3頁]

聽了這話，其他小丫環們不約而同停動手裡的行動，對視一眼，而後垂下頭。

世人極儘熱忱恭敬，固然做不到馮氏身邊的珊瑚等大丫環的邃密，倒也服侍得江絮舒舒暢服，冇有出岔子。

平常的下人，哪怕是儘忠了，也不敢如許坦白。誰曉得隔牆有冇有耳呢？就像孫嬤嬤想不到婢女會偷聽一樣，婢女也不曉得隔壁有冇有耳朵在偷聽她。但是，她卻敢說。

室內已經點起了燈光，冇有了輕紗帳幔的遮擋，十足透進床裡頭。所幸婢女點的燈並未幾，也不很刺目，江絮眨了幾下眼睛便適應了，漸漸坐起家來。

婢女敏捷地挽起袖子，將兩邊帳幔掛起來，口裡答道：“剛過卯時。”

江絮聽了，內心有些打動。

這副作態，那裡是蜜斯和丫環？親姐妹也不過如此。

“辛苦你了。”江絮笑著站起家，走過來扶起柳枝，親熱地挽住她的手，“婢女替你給我梳了頭髮，我瞧著不錯，不會墮你的顏麵。走吧，你隨我去給老爺和夫人存候。”

“請大蜜斯安。”梨香帶著一乾小丫環也出去了，梨香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兩套衣服，捧給江絮看，“大蜜斯要穿哪一套？”

“但是大蜜斯……”婢女不知江絮心中所想，聞言有些躊躇，“府裡人都曉得，老爺甚麼事都聽夫人的。”

想到這裡，漸漸抬起手，握住掛在胸前的一隻錦袋。裡頭裝著陶氏的一縷頭髮，江絮舉起來，湊在鼻尖嗅了嗅，彷彿能嗅到陶氏身上的芳香與暖和，垂垂心中安寧下來，閉上眼睛。

一夜無話。

“婢女，你有冇有聽到甚麼動靜？”江絮皺了皺眉，低聲問道。

江絮這番話，對婢女而言，可謂非常不公允――若婢女梳得好，便是柳枝的功績；若梳得不好，便是婢女的罪惡。

梨香並著幾個小丫環，燕奉侍著江絮穿好衣裳鞋襪。那邊，婢女已經指著一乾端著熱水毛巾的小丫頭站好，潤膚的香脂也備好了。等江絮走過來，便擰了溫熱的毛巾遞疇昔，給江絮淨麵。

江絮抬眼一掃，隻見梨香那張誠懇本分的臉上，神情木訥得過分。任誰也想不到，她最後做得出那樣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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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時了？”江絮睡得淺，幾近婢女才一撩起帳幔，便展開了眼睛。

江絮點點頭：“好。梳得用心點，彆墮了柳枝的名聲。”

婢女也冇睡著呢，聞談笑了一聲，說道：“該當是貓兒跑疇昔了。不然，大蜜斯覺得誰伏在屋頂上偷聽我們說話不成？”

“奴婢來遲了。”就在婢女梳好頭髮，將一根碧玉簪子插到江絮發間時，柳枝來了。進得屋來，福身行了一禮，“奴婢方纔來時，聽到杏兒在屋裡叫人，因想到大蜜斯叮嚀過，叫奴婢務必照顧好杏兒，便先去了杏兒屋裡，纔來遲了。”

婢女聽罷，驚得張大嘴巴，久久閉不上。

大蜜斯可真是個有手腕的人，一乾丫環的心中，紛繁升起這個動機。

昨日的事情明顯是柳枝的不對，杏兒美意想要指出來，最後倒是杏兒捱了板子，柳枝得了讚美。大蜜斯冇有為杏兒出頭，隻不過過後將杏兒撈了返來，倒成杏兒眼中的好人了。

一邊說著，一邊挽著柳枝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