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無心插柳[第1頁/共3頁]

“老爺，去那裡歇息？”長平謹慎翼翼覷著江子興的神采道。

自從梨香身後，芙蓉院的大丫環便少了一個。杏兒還傷著，下不得床，服侍的人更少了。江絮使了一計，用柳枝做幌子，叫馮氏不得不安排媒婆帶著小丫頭來，叫她選了兩個。

不敢稱江子興、馮氏為父親、母親？

婢女一聽，驚得瞪大眼睛，情不自禁後退兩步，失聲道：“大蜜斯？！”

“絮兒辭職。”江絮又對著江子興和馮氏福了福身，徐行退下。藏在眼瞼下方的，是一抹譏冷。

江絮不曉得易媽媽如何安排的，但見媒婆領來的一行小丫頭中，公然有小紅和小翠，便心下一安，挑了她們兩個來。如此，服侍的人便又多了一個，因而順理成章的，柳枝被調走了。

翠芝卻點頭道：“蜜斯教我們的時候，極儘耐煩和順，既冇打過我們，也冇罵過我們。不像在內裡，徒弟對學徒都是非打即罵，三年下來也學不到甚麼。易媽媽說了，我們現在的技術，比紅顏齋的徒弟也差不那裡去。這份大恩――”

紅玉答道：“她說身子不舒暢，回屋歇了。”說到這裡，眸子子轉了轉，靠近江絮說道：“但是她屋裡底子冇人。躺在被子上麵的，是一隻枕頭和幾件衣裳。”

“父親、母親晚安。”江予彤倒是睨了江絮一眼，隨便福了福身，用心咬重了“父親、母親”二字。

紅玉接了一句：“蜜斯一日需求我們，我們一日不走。”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滑頭，“哪怕易媽媽叫我們也不走。”

就連她也發覺出來，江絮稱呼江子興和馮氏，向來都是“老爺、夫人”。

江絮見她聰敏若此，不由一笑：“你倒是機警。”

隻聽翠芝的聲音在帳子內裡響起：“奴婢不曉得甚麼好人、好人。”

江絮昂首瞧了江予彤一眼，笑了笑：“彤兒mm歸去好生安息，早日把臉上的‘傷’養好，‘傅蜜斯’說他日請我們去玩呢。”

“大蜜斯……”一旁，翠芝擔憂地看著江絮，想把梳子從江絮的手裡掰出來，但她冇有紅玉的力量，竟是掰不動分毫，眼中擔憂更甚。

“大蜜斯。”這時，婢女清算完返來了，進屋見到紅玉和翠芝守著江絮，略一踟躇，隨即走過來，眼神一瞄翠芝，低聲道：“但是翠芝？”

紅玉嘻嘻一笑：“我很謹慎，冇動她的東西。”

“你們兩個明天做得很好，我承你們的情。”江絮眼神一軟，看著兩個丫環說道。

這本冇甚麼，但是，翠芝卻感覺窩心。從冇有人，如此體貼過她。

“這是另一碼事了。”江絮愣了一下，好笑道：“教你們調香，是我與易媽媽的買賣，與你們無乾。”

誰知，婢女眼中暴露不附和之色：“大蜜斯此事未免做得惡毒。即便要對二蜜斯如何，何必踩著兩個無辜的丫環？”

江絮見她眼中毫不粉飾的指責，彆過甚淡淡道：“這府裡頭，除了紅玉和翠芝，哪個也不無辜！”抓了梳子握在手心，冰冷的梳齒深深嵌進肉裡，心中嘲笑一聲，又轉過甚，看著婢女說道：“你若不滿，趁早離了府，不然就連你也逃不了！”

小喜被打了板子，一身血跡斑斑，再淋雨歸去，少不得大病一場。至於另一個丫環紫英，倒是骸骨已寒，眼下隻怕落入野狗之腹了。

書房裡，有一個欣喜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