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我就在你身邊[第3頁/共3頁]

甚麼都做不了。

他的身材顫抖起來，展開眼睛，盯著她。

“是我……”她在哭。

就算人死能複活，但光陰，也不會倒流。

她就是紅妝啊！

他走到墓前，盤腿坐下，悄悄地看著宅兆。

她端著一大碗雞絲粥返來時，他已經坐在窗前，梳戴整齊：“紅妝的骸骨呢？”

獲得，錯過，又獲得，又錯過，這是多麼的痛悔……

近在天涯。

如果隻是活下去，他想他能夠做到。

美好，清澈，歡暢，如山泉普通流過他的心間，洗儘風塵，淘儘浪沙，隻剩下腐敗和安靜。

他不曉得。

他觸到了她的臉，暖和的、濕漉的臉。

蒙著麵紗的女子，一瘸一瘸地走出來，停在他的身後。

他冇有說話，隻是淡笑，臉上，了無活力。

茅草屋外，有一個新建的宅兆，冇有墓碑。

“我求你了，展開眼睛，好好地看看這個天下，看看我……”

他像瘋了一樣疾走在山林中，無數次地顛仆，無數次地爬起來，漫無目標，內心除了懊悔，還是懊悔，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山林裡反響，驚逃了飛鳥，再無鳥鳴啾啾。

既然有她的玉佩為證，那就不會錯了。

如果真是天意，他冇有資格，也冇有才氣抵擋這類天意，因為，統統都是他應得的。

他抽出匕首，往手腕上一抹，然後將匕首一丟，拉過棺蓋，將紅妝的骸骨擁在懷裡，蜷成一團，悄悄地等候著與她在另一個天下裡相會。

是那塊玉佩。

在疾走與哀嚎當中，七年來與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的每一個淺笑和眼神，她的每一個細節與行動，都清楚地在他麵前閃現。

唯有一死，才氣擺脫如許的哀痛與痛悔吧？

要不是蒙著麵紗的女子以“你承諾過紅妝會活下去”為由，逼他吃些東西，他必然會饑渴而死。

他不說話了，漸漸地將那碗粥吃完以後，扶著牆壁，漸漸地走出去。

“我就在你的身邊，非論是生是死，永久都不會分開……”

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栽倒在那具棺材之前，遍體鱗傷，身心俱痛。

是她救了他吧？

而後，他聽到了熟諳的琴聲。

“我也想你，想得快瘋了……”她說。

“你如何這麼傻呢？好不輕易才活下來，好不輕易才氣相守，你如何能夠如許放棄本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