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禪院見聞[第2頁/共2頁]

清雅的禪院中，一身褐色僧衣，眉須皆白的無塵大師正凝神煮茶。低頭的刹時，一隻古銅色的大手猝然從左火線伸出，在無塵掌下快速翻轉。驚變的無塵也是毫不逞強，抬掌快速應對。二人你來我往，高低翻飛，斯須之間，已是比武數十回合。最後，終是大掌仆人得勝，硬是從無塵手中奪出了一杯剛倒好的香茗，端到鼻稍輕嗅，一雙虎目輕眯，收回沉醉一歎：“公然好茶！”

“阿誰三蜜斯就不必說了，一個庶女罷了。”輕視一笑，肅王妃想到那拿到絡子就欣喜若狂的素淨丫頭，再遐想到王府中頗受寵嬖的側妃陸氏，撇了撇嘴角，“一個姨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再是靈動，妥不過就是個解悶的玩意兒。”

一身玄色綢衣的中年男人古銅色的臉龐暴露一絲久彆相逢的欣喜，對著無塵雙手抱拳，“多年不見，大師風采還是，倒是貞，有些老了。”

“瞧著今兒的做派冇有？哼，庶女出身的楊玉瑤，倒是養了心機深沉的好閨女啊！嗬嗬，可彆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

客院閣房，換上常服的郭於氏倚靠床頭，綴飲了一口春梅遞上的參茶，望著地上跪著的不爭氣身影，感喟連連。

***

“這孩子常日深居簡出，倒是叫您笑話了。”難堪的郭於氏趕緊解釋。

“是，王妃娘娘萬安。”

收住招式的無塵雙手合十，對來人慎重行佛禮，平和的目光打量著男人高低，終是暴露一絲欣喜的笑容。

本是滿腔獵奇扣問兩句的安氏，見對方竟是如此怯懦的模樣，頓時不喜，一時候淡了笑容，失了再查問下去的興趣。

一頃刻喧鬨的大廳中，安氏含笑卻嚴肅的女聲彷彿在敲擊民氣，不得不硬著頭皮起家答覆，低著額頭的郭蘭心，聲音稍顯怯懦，肥大的身子竟是有些顫抖。

一臉恭敬的連媽媽想到那見麵時的一瞥，那三個迥然分歧的身影，躬身施禮道：“奴婢覺著那大蜜斯很有風采，端得好才色，又心機工緻；另有阿誰三女人也是個靈動的；倒是那二蜜斯顯得木訥怯懦些。”

“奴婢曉得，蜜斯本是能做得很好的。”

“蜜斯，你今兒真的有些過了。”

一樣是閣房，落霞院，用過素齋的肅王妃正與親信連媽媽閒談。

“蘭心，你叫老身說甚麼好……？”

“一向以來，即便獲得了老太太庇護，您麵對著侯府中人，還是表示的怯懦軟弱，奴婢曉得您這是在藏拙。但是本日麵對著崇高的肅王妃，您為何還要這般膽怯啊？”

“老太君這個孫女，倒是個害臊的。”

目睹郭蘭心竟是如此畏縮做派，一旁的郭芙蓉不由彎了眼角，郭翠俏更是用帕子掩住嘴角幸災樂禍；倒是一旁的郭於氏悄悄焦急，心中感喟孫女的不爭氣。

阻斷了顧氏的扣問，郭蘭心一雙敞亮的杏眼望向窗外，“聽老太太說還要在寺裡暫住幾日，明日朝晨安排的去前殿聽無塵大師講經，想是下晌應是冇甚麼事的，不如去後山的紫竹林看看，也賞一賞這衛溟山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