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病捉蟲[第1頁/共2頁]

我好笑地看他：“你說不怕的。”

培正仙回到飯廳持續夾菜用飯，他老伴打來一盆熱水，絞了條毛巾遞給我：“給孩子擦擦。”

再不讓你接受上輩子的苦。

我連連承諾，走出大溪尾好久，池遷都還牽著我的手抽抽泣噎。

這兒的人喜好管大夫叫仙，帶著畏敬。因為這些人捏著生，也捏著死。

我在這一刻下定決計，要開啟我的“繼父”人生。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培正仙就抽出紙來寫字，龍飛鳳舞一通，叫他老伴抓藥，又拎著池遷往簾子前麵去。我跟去看，池遷不幸兮兮地趴在高高的竹凳上，暴露半邊屁股。培正仙正在推針，豎起尖細的針頭噴出一點藥水，看到這幕的池遷眼睛頓時紅了，淚水敏捷會聚，堆在眼眶裡搖搖欲墜。

“痛快嗎？”我張著辣到紅腫的嘴唇問他。

指針指向“10”，培正仙拿出來檢察了一下，漫不經心腸說：“38.2，冇事，屁股紮一針就完了。”

池遷伸著舌頭說不出話來，隻要猛點頭。

我抱著池遷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飯廳捧著個大碗埋頭用飯，脖子上掛的聽診器也冇有摘，聞聲有人出去，便轉過臉來，他生得一張和藹的臉，看人就先笑：“看病還是買藥？”

“看病。”我指了指孩子。

“不怕，就跟蚊子叮一樣，一下就不疼了。”我哄他。

我把池遷露在衣服外的處所全抹了一遍，水變成灰色，他本來烏黑粉嫩的皮膚暴露來。白叟從門外倒水返來，瞥見池遷後吃驚得“呀”了一聲：“生得好俊咧！”

我內心不由有些高興，笑了笑。

他端著碗走過來，看了一眼池遷，從一個茶色藥瓶裡拔了一根體溫計，拿酒精棉掠過了，塞到小孩腋下。他昂首看了眼時鐘：“十個字的時候拿出來。”

上輩子那些糾葛，就彆在乎了吧，珍惜這個如同古蹟般的現在，珍惜這個冇有被我傷害的池遷，珍惜這個還來得及挽救的人生。

路邊一個湘菜館的牌招子挑出來，我腳步一拐，帶著池遷踏了出來。剛纔一門心機找大夫看病，看到培正仙，才留意是用飯的點了。這會兒聞到辛辣油香更是感覺腹中空空，一口氣點了兩道菜一道湯。

他把溫度計擦潔淨擱回瓶子裡，摸了摸池遷的脈搏，看了舌頭和喉嚨，又問：“早晨咳嗽還是白日咳嗽？”

這一次，我必然會好好愛你，我的孩子。

拎著三天的藥和糖漿出門，培正仙叮囑說：“彆抱他，讓他本身走，那樣藥性分散的快。早晨如果還冇退燒，你就給他包兩床被子，捂出汗就好了。”

銀光一閃，他嗷了一下，眼淚滾下來。

我摸摸鼻子，無辜地眨眨眼，說：“冇有，我是說跟蚊子咬一樣，但我冇說頓時不疼，蚊子咬的那一下還是挺疼的。”

小傢夥昂首瞪起一泡淚眼，滿腹委曲：“你還說跟蚊子咬一樣，不疼的。”

他手臂用力靠了靠，點頭。

他一邊用手扇著風，一邊昂首看我，兩隻眼睛亮得像浸在漫天星海裡，含混不清又斬釘截鐵：“好！”

池遷眼淚掉得更短長了......不帶這麼坑兒子的啊！

培正仙本來是雲市群眾病院的兒科大夫，退了休，仍不竭有病人找到家裡來，他乾脆把客堂裡茶幾沙發全撤了，買了兩個頂到天花板的中藥櫃子，前麵再擺個玻璃櫃檯，放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