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恨立誓[第2頁/共2頁]

柳氏倉猝扶住婆婆，當著常嬤嬤她也不敢再給季無憂上眼藥，隻能陪著哭。一時之間房中儘是陳老夫人和柳氏的大哭之聲。在季無憂聽來，這哭聲實在太假。

“郡主至孝，老奴這燕奉侍郡主為太妃淨身換衣。”常嬤嬤一句話便將陳老夫人正欲開口的話給堵了歸去，憋的陳老夫人神采微有些發青，隻狠狠的看著柳氏，看的柳氏低了頭，邁著小步走上前，心不甘情不肯的說道：“郡主力量小，還是我來吧。”

陳老夫人臉上一片難堪，忙粉飾道：“如何敢勞嬤嬤親身脫手，老二家的，還不快給你大嫂淨身換衣。”

季無憂曉得現在不是細說之時，便投了溫熱的帕子，輕柔的為楊氏擦洗起來。

常嬤嬤冷眼看著柳氏扶著陳老夫人走出去，眼風掃過室內諸人，見都是可靠之人，臉上才真真正正露了悲意。她扶著季無憂，抬高聲音道：“郡主做的好，老奴這便為太妃查抄。”

陳老夫民氣裡非常憋屈，本來這些話她是要說的，卻被季無憂生生搶在頭裡，她卻又不能說甚麼，隻能沉著臉站著，此時陳老夫人和柳氏都極其難堪，走又不能走，留下又甚麼都做不了隻無能看著。陳老夫民氣裡不痛快，自不能讓彆民氣裡痛快，她正想說季無憂也該避出去，卻聽常嬤嬤又說話了。

陳老夫人也不是白活了這很多年，她的反應絕對不慢，隻見她佝僂了身子，叫一聲“我薄命的兒啊……”，眼淚便嘩嘩的湧了出來。站也站不住了，陳老夫人的身子直搖擺，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方纔的難堪與季無憂此時的沉寂激憤了陳老夫人，隻聽她喝道：“無憂，你是小孩子，豈可做這類事情，還不快快讓開。”

常嬤嬤是代表皇後前來，陳老夫人底子禁止不了她，隻得陪常嬤嬤一起進產房。萬一產房中有甚麼不當的，她好歹能描補描補。

柳氏自來也冇經曆過這類事情，並且在楊氏之死這件事情上，她並不潔淨，此時如何敢上前給楊氏淨身，隻是不上前也不可，婆婆發了話，她如果敢不順從，一頂不孝翁姑的帽子便會立即扣下來，柳氏自問冇本領接受如許的罪名。

季無憂聞言俄然回身跪倒在陳老夫人麵前，強壓哀思大聲道：“請祖母成全無憂一片孝心。”說著，無憂竟然端端方正的磕開端來。

陳老夫人聽了常嬤嬤的話，內心一陣發顫，隻悄悄禱告鄧嬤嬤做的潔淨冇有留下甚麼首尾，不然……陳老夫人真不敢往下想。

常嬤嬤直直走到床前，先跪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輕聲含哀號道：“三蜜斯，嬤嬤來遲了，三蜜斯的苦衷奴婢都曉得，您放心吧。”

冇有人再理睬難堪的柳氏，一行人進了產房。血腥氣撲鼻而來，陳老夫人不由皺起眉頭悄悄屏住呼吸，她這些年一向養尊處優，所到之處無不熏香，驀地間天然受不住如許濃的血腥氣。

季無憂咬著下唇用力點點頭，然後看向寧嬤嬤，寧嬤嬤會心，立即走到門口守住房門，不叫人高聳的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