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示現之瞳[第2頁/共3頁]

他流下眼淚，手忙腳亂地抱緊謝非羽：“師兄，我為你止血，你彆怕……”

見薑桓仍舊一臉狂亂，聽不進人話的模樣，謝非羽忍無可忍，一個頂膝，往薑桓的關頭部位撞去。

那雙鮮紅的眼瞳在他的視野裡緩慢放大，虹膜如流散的火焰，轉眼將他的神魂捲到了映天血赤的荒漠中，謝非羽從小到大所經曆的瑣事全數在四周翻滾如汙雲，是全數，包含重生前後兩世的。

緊接著，薑桓在冷靜聆聽謝非羽勃勃跳動的心跳聲半晌後，毫無征象地，運掌如刀，驀地劈了下來。

他的麵前赤色翻湧，身下之人還在喋喋不休，叫他想一掌劈殺了――蕭韶如何變得這麼煩。

下一刻他的統統掙紮都停止了，他緩緩抬起低垂的頭，緩緩展開眼睛。

謝非羽底子挪不開眼，隻覺飛霞漫上他眼角，如暈染人間炊火，稀釋了涼薄無情之意，更加……都雅了。他不由想：這個美人我公然是熟諳的。

薑桓已改趺坐為打坐，雙手掐訣，麵龐無喜無悲，閉目道：“是的。”

薑桓撤去示現之瞳後，謝非羽的難堪症頓時病癒，偷偷展開眼，見月色下薑桓蹙眉，苗條的手指漸漸揉著太陽穴。

謝非羽趴在他身上，二人捱得極近，目睹他神采寂漠，氣度孤峻，目渺人間萬物於一粟，說不儘的曆曆滄桑，說不出的……都雅，若叫謝非羽描述，他會道此人之姿當得上“任是無情也動聽”七字。

謝非羽恍忽而溫馴地對上他的眼，大呼一聲不好！是示現之瞳！

謝非羽把心提到嗓子裡：“甚麼時候能夠放回他？”

鐵鏽般的鮮血味道彌散在氛圍中，薑桓非常獵奇地聞了一下，放開了對謝非羽的監禁，喃喃道：“真的不是蕭韶。”

七十二道陰暗的金光扭動如蝌蚪文，緊貼著空中，自四周八方結成乾坤八卦，將二人緊緊釘在原地。

“好……好大――”在某女高亢的呼喊中，薑桓給了他一巴掌，撤去了血紅的凝睇。

謝非心中早已驚濤駭浪，我哪敢動啊！你掌心下是我的心臟啊！！！他斜目睹薑桓皺眉，睫毛下眼波欲流，血光瑩瑩，猶勝於方纔。

千鈞一髮之際謝非羽渾身生硬，幾近避無可避，但薑桓的掌風卻莫名偏離，僅是削斷了他垂落在肩上的一縷頭髮。

唐漸清冽的聲音裡含了滔天肝火。

謝非羽驚駭地發明薑桓的瞳孔收縮，於血紅中豎起了一條烏黑的裂縫，如某種冰冷的蛇類，其陰冷可駭，的確襯得剛纔的紅眼好似小白兔般溫存有害了。

薑桓死死凝睇著他：“你忘了麼？”刹時他的眼中赤色/欲滴欲燃，如被種下三千紅蓮，“看著我……”

薑桓低聲道：“你彆亂動，先從我身高低來。”他的聲音帶著不易發覺的生硬和啞忍。

他流火出鞘，將身法晉升到極致，嗖地跳出門外。還式微地就被捲了返來，順勢一個驢打滾，抬手將劍刺向薑桓。

“你是……”他閉上了眼睛，俄然擺脫了心頭凶暴的火焰，轉而掉入了萬劫不複的冰冷深淵中。

薑桓抬起右手，五指翻轉，輕而易舉地夾住了劍身。流火在他手中火焰囊括，周身炭紅，似要回爐重造般――但薑桓冇有給它機遇，他微一用力，流火慘痛地哀嚎了一聲，突然斷成幾截，清泠泠掉在地上。謝非羽當流火半個本命兵器，流火一碎，他靈核巨震，喉頭猩甜，吐出一口黑血，白衣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