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飛花證劍[第3頁/共5頁]
“十二歲。”他口齒清澈的答道,烏黑的眼裡彷彿仍殘留著紫電的光焰,陰霾的燦亮。
謝非羽嚇得麵如土色,也不管路凡何種神采,提起他就逃。男主不愧是男主!隻是杵在那兒做就能叫妹子情定畢生非君不嫁。實在邪門!邪門!邪門!
謝非羽被他這一聲師兄叫得大是舒坦,我他媽現在是男主的師兄啦哈哈哈哈哈固然聽起來彷彿還蠻輕易死的……心中暗爽半晌又被惶恐之意沖淡了,他雖為師兄,對這孩子而言劃一半個師尊,為人師表壓力山大不提,何況天降大任於斯人也,書中曾寫五年內東土將有滅世大難,非此子不能解。他如果將路凡養殘了,天塌了可冇人擔待。當下問路凡道:“你本日感受如何,若身材無大礙,我便開端教你練劍了。”
謝非羽樂得打滾,“這淩雲式是穆清祖師的對勁招數,故作馬腳,公用於誘敵深切。書上恥於寫出此點,我給你樹模一遍,你可得記著了。”路凡被他笑得癢癢,害臊閃避。二人亂滾一氣,半晌後抬頭並肩躺在榻上。路凡呼吸略短促,偏頭望向謝非羽,卻先透過紗窗瞥見天空中一輪龐大明月,沉沉吊在淡粉的花雲上,陰冷暮氣跟著月輪刹時爬上他的腿,再伸展至滿身,叫他呼吸困難,轉動不得。
路凡滿心念茲的恰是修煉二字,一聽要練劍,頓將滿抱恨思放棄腦後,奮發應下。二人同回了東風小庭,謝非羽東找西找,找出一把小木劍遞與他。路凡抓著木劍,正反打量,劍上有斑斑劃痕,劍柄上也因為長年緊握而有了一層包漿,大抵是師兄兒時慣用之物。
眾山主被這小孩神態逗樂了,分笑了一會兒見灰塵落定,也就連續趕往鏡台。隻留下小美人李聞鶯,叉著腰繞路凡繞圈打量,繞了兩圈後高興鼓掌笑道:“我好喜好你,我對你一見鐘情啦,你做我相公吧!”
世人皆驚,心誓之威何其大,如有違誓詞,哪怕不自廢靈脈,發誓者靈台已有微瑕,往掉隊階必過不了心魔關。紫光夫人暗罵謝非羽莽撞,這少年恐兩年也活不過,如何便為他立下如此大誓?
路凡先點了點頭,又搖了點頭:“我夜裡睡不結壯,經常驚慌厥醒,還是不要打攪您為好。”
入雲深處廖無火食,凝如山川長卷。謝非羽自言自語道:“薑師弟管留宿……去哪兒找他,對了,他們正在上早課。”他禦劍往山後而去,不過拐了個彎,但見一條宏闊山石頭階上門人絡繹不斷,提刀帶劍,嬉笑言說,正往屠龍台走去。
乳孃笑道:“你給他取個名字再走吧。”
路凡知他曲解,急著解釋,連聲道:“我天然與你在一起,我天然與你在一起!”
每隔三年靈選,清冥對外招生,唐漸便趁機回趟家。謝非羽眼睜睜見唐漸境地越高,麵癱越嚴峻,到五年前殺了第一人,連笑都成奇怪事了。謝非羽不由痛心疾首,恐怕他賣相不好,今後被男主嫌棄,當不成男主的第一順位小弟。
挺好聽的。謝非羽鼓掌跟哥哥咿呀說再見。
謝非羽看不慣路凡沉鬱頓挫的模樣,決計將事情說得誇大風趣,不吝叫虞暗師伯做了醜角,但求博他一笑。路凡才十二歲,擱當代還是個六年級小蘿蔔頭,他六年級誠惶誠恐地不過是明日要聽寫了課文還冇背,哪有這般苦大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