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著火[第2頁/共2頁]

光陰靜好。但在靜好當中，俄然起了風。船身輕微搖擺，像是被浪拍打，緊接著“滴答、滴答”，有甚麼東西滴在船篷上，聽著像是下雨聲。

“你這鬼丫頭問這何為？”

李氏一聽，臉頰飛紅，如憐憫竇初開的女人家。

現在她老了，人也不工緻了，當年風餐露宿的陳跡全都留在臉上，比不上年青風味的女子。衛千總蕭瑟她好久了，若不是周姨娘死，她都不曉得如何拉回他的心。

漫冗長夜，偶然就寢。衛絳心煩意亂。睡不安寧的，除了她另有墨華。

“唉呀，既然你這麼喜好她，你就和衛千總說早點把婚事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話音剛落，海帶就拆起蟹腳，吃得香。

眼下，衛千總算想明白了，挑來選去誰都比不過與同甘共苦的原配。他知錯了，肯拉下老臉向她賠不是，對李氏而言這已充足。

李氏見狀不放心，親身把飯菜端入她房裡。衛絳冇碰，李氏覺得她在發蜜斯脾氣，便問：“如何了？是誰惹你不歡暢了。”

墨華俄然彈起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抄起小豆兒，一手拉住海帶，奮力往船外跑。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霹雷一聲巨響，船起火了，熊熊火團貪焚地包裹起整艘船，冒死吞噬著。

海帶嘿嘿一笑，把整隻雞腿塞嘴裡，一咬一撕，雞腿肉少掉大半。

衛絳嫣然一笑，道：“周姨娘死了，我想爹爹定是轉意轉意，想來想去還是感覺娘最好。”

墨華閉上眼，不忍再想。海帶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若不是海帶父親照顧，那一年他就已經死了。此恩無以回報，墨華在海帶爹爹墓前發誓，將來會幫海帶娶妻，給他添宅置地，過上平凡人的日子。

墨華苦笑，他不想提本身被她看不起的事，悶聲躺回小吊床上，不自發地長歎口氣。

海帶聽後微怔，竟然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你這就不敷意義了。你出海，讓我在這裡找宅子，的確是殺雞用牛刀，我這豪傑無用武之地呀，不可！我也要去。”

海帶吧唧著嘴，笑得渾厚。不知如何的，墨華眉間浮起一絲憂色，他麵前呈現一副畫麵，海帶殘破的屍身飄在海麵上，隨波逐流。

墨華想很多了，隻感覺腦袋發漲，伸手去摸額頭燙手。

衛絳內心通透，稍想就明白了，因而她賊兮兮地探頭問道：“娘，這幾天是不是爹爹對你很好呀？”

衛絳想著墨華這個高傲且不要臉的傢夥，念著宿世的恩恩仇怨。思忖再三，她一笑了去，和順地對李氏說道：“娘，你想多了。我真是不舒暢，天太熱，甚麼都吃不下。”

衛絳走得絕情，寒了身先人的心。她疾步回到衛府，頭也冇回。一出院，恰好被李氏叫住用膳。衛絳冇表情，隻道：“人不舒暢。”然後倉促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