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姨娘[第1頁/共4頁]

她唱了幾十隻曲，娘為家勞累幾十年，孰輕孰重？想著，衛絳鬆了食指，懸於其上的胭脂扣一下子飛出去，從二樓落到天井中，“啪”的一聲，摔壞了。

衛千總臉漲紅，擺出父親嚴肅，道：“這是大人的事，你太小還不懂。快些回房，你身子不好彆亂跑。”

“你定是衛二女人吧？”

說罷，周姨娘往衛絳手裡塞了個胭脂扣，琺琅絲嵌紅寶石，看起來貴重得很。

周姨娘蹙眉笑，手和順地搭在衛絳肩頭。衛絳看著衛千總，心底起了一絲怨，此時，他就與花樓裡的臭男人一樣，好色得令人噁心。

盒中擺是花生酥。花生酥裡有花生、飴糖、麥芽糖，偶然李氏還喜好放點芝麻和瓜子仁。一盒花生酥要用木棒捶打好久，為了能讓家裡人吃上料足甜香的酥點，每次都是李氏在冷靜勞累。

熟不拘禮，冇想墨華與衛珍兒已到這般程度。

衛絳看出她有苦衷，攜起她的手問：“娘，如何了？出甚麼事了？”

“傻丫頭，你忘了這是爹剛收的乾兒，還不快叫聲‘墨大哥’。”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孤燈月。

提及舊事，周姨娘笑中帶淚，對衛千總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可衛絳聽來內心就像有把鈍刀來回割，難受得拖泥帶水。

本來她是在這麼個時候呈現的。

李氏好似如夢初醒，抬眸看著她，極其勉強地擠出笑意。

周姨娘笑得暖和，待人有禮有節，與衛絳設想中的凶暴女子大不一樣。

周姨娘莞爾而笑，賢柔婉約之色又回到眉梢，她朝衛絳走來，彎下腰，密切地笑著道：“衛二女人，我是周姨，今後就住在這兒，初來乍道，還需你多照顧。”

眼下他來了，並且深得爹爹信賴，衛絳落了下風，合法她揣摩對策時，外邊有人拍門，她收回思路，披上襖子跳下床，開了門見到孃親蹙著細眉，神采恍忽。

數聲鵜鶘，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儘日花飛雪。

衛絳回想宿世，不由生恨，她整天躺在病榻上，半點不知孃親愁緒，現在見她難過蕉萃，她也跟著難受起來。

“你爹帶返來個女人，長得斑斕，從明天起她就住在我們家了。對了，她姓周，你叫她周姨娘。”

趁周姨娘不重視時，衛絳猛地將她一推，力道不輕不重，位置不偏不倚。

在他十六歲時，漁夫不幸溺海身亡，他冇了親人便出來闖蕩，店小2、船工、海員……辛苦不到幾年，他有了一艘舊船，然後在無極海闖出了花樣。

又打雷了，雷聲轟轟地越滾越近，從耳畔壓到心頭。終究，衛二郎叫喚了聲“下雨了，我們快走。”衛絳這才舒了口氣。

衛絳兩腳亂跺，率性地建議小兒脾氣。她用心讓周姨娘尷尬，也使衛千總難堪。

聽到這熟諳的聲音，衛絳很不安閒，眼下非論心潮如何起伏，隻得先穩住。既然他說從冇見過，那她也能當作不認得她。

毒殺他的那刻曆曆在目，現在他活生生地呈現在這兒，就像諷刺她六年的辛苦。

自那今後，衛千總每次路過九重山都會去茶肆，聽她唱幾曲，交來回回聽了幾十隻曲子後，他決定將她帶歸去。

“你和我爹如何熟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