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殤逝[第2頁/共3頁]
想起方纔在禦史台獄,前後分開的兩道人影,康平略一躊躇,還是與主子據實以告:“殿下,方纔在囚室以外……有其彆人來過。奴婢癡頑,直到他們走了才發覺,請殿下懲罰!”
第二日,韶亓簫進宮覲見太上皇。當日太上皇、長慶帝與韶亓簫密談好久,誰都不知三人說了甚麼。
溫琅冷冷說道:“璟王殿下你傻了吧。趙氏的孃家忠勇伯府,但是一向暗中支撐你三哥的,趙氏與我和離,她如果隻回到趙家那還冇甚麼。歸正趙家看我這個半子不紮眼,從冇幫到過五殿下甚麼。可一旦你娶了她就不一樣了。你這麼愛重她,莫非不會聽她的枕頭風暗中轉而支撐三殿下嗎?你但是太上皇諸子中最有錢的一個,五殿下如何捨得放走你?!”
康平一驚,當即給韶亓簫跪下叩首道:“殿下,我哪兒都不去,將來就在璟王府養老!”他被韶亓簫這近似臨終安排的話驚到,連身份的自稱都忘了。
隻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葬儀以後,韶亓簫的棺木並未葬入皇陵,扶靈之人也不是新一任璟郡王。而是由太上皇第八子旭王韶亓荿扶靈南下,在崇州邊疆瀧江乾的通濤崖上,擇一風水寶地,將其厚葬。
他怠倦的閉了閉眼,對康平說道:“康平,我記得你曾跟我說過,找到你的親人了。過些日子,我賜你些金銀和房契地契,你回故鄉去吧,過繼個侄孫小輩,好好養大他,將來也好給你養老。”
韶亓簫滿身有力,癱軟在康平身上。一時候,康平離得他極近,隻聽他嘴裡呢喃:“是我害了她……我不該期望與她白頭偕老……”
康平心中酸楚。他身為韶亓簫的貼身內侍寺人,十歲起就跟著韶亓簫,對他的事天然一清二楚。
站在康平的態度,溫琅真是罪有應得!因著趙煆的夫人楊氏與韶亓簫連著親,趙四夫人,康平疇前也見過幾次。頗似其母年青時,是個讓人舒心暖意的女人。康平每見她一次,總不免想起主子心儀的那位夫人年青時也是這般的純粹肆意,不若厥後的心如死灰。
韶亓簫想起來,有一次韶亓荇來他府中,半途曾碰到過一名他調派到溫府中的部屬。他原覺得那人隻是溫府中的一名小小采辦,韶亓荇應當認不出來。莫非就是那次的馬腳,讓他的五哥生了狐疑,從而看破了他瞞住了世人近二十年的豪情?母妃薨世以後,對他多有照拂的五哥,實在一向隻把他當作奪嫡的東西嗎?不然怎會眼都不眨的命令撤除了他所愛之人。
“另一人,穿戴廣大的大氅,頭臉也被大氅的帽子遮了一大半,但奴婢看她背影身板嬌小而薄弱,該是趙大人家的女眷。奴婢不知他們甚麼時候來的,隻是這女子厥後惶恐失措分開的動靜太大,奴婢這才發明。”他雖冇有明說這女子的身份,但內心已經肯定了,想必主子也曉得是誰了。
康平望著才韶亓簫鬢角的白髮,五年前殿下才三十九歲的年紀,卻已開端華髮叢生。康平經常一會兒痛恨那位夫人,即便明知不關對方的事--那位夫人從未發覺過主子的心機,一會兒又痛恨老天爺玩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