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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王爺沉吟點頭,“特使薩瓦德恩拉維赤務拉大臣開口索要百萬擔穀糧,足以贍養十郡縣之百姓。如此漫天要價,當真無禮至極。”年富揮手做了一個“砍下”的手勢,笑道,“王爺何不順水推舟,當場還價?”
麵對傲慢無禮、獅子大張口的俄特使,火爆脾氣的朱若瞻朱閣老當場拂袖拜彆。首度聯絡,無功而返,現在十七王爺端坐通政司大殿,雖滿麵東風,舉止文雅,隻一味喝茶喝茶,但是通政司署衙高低大家自危。
年富持續說道,“這構和第二步,允俄商隊每三年來京一次,每次不超越三百人,免除關稅。彆的――”德馨迷惑,“彆的甚麼?”年富輕抿口熱茶道,“彆的能夠拿火銃、精鐵為置換物,大清朝不需求皮草和精彩銀器。”
年富淡笑,“現在的弩身輕巧,照顧便當,且能連發。思其至彼,百年以後的火銃精準度更高,射程更遠,且能連發,加上粉碎能力極強――”德馨按捺不住衝動的表情插言道,“那將會是一支戰無不堪攻無不取的神武之軍!恐怕到當時,國與國之間不會等閒開戰,因為一旦開戰,將是滅國滅族的災害。”
年富踱步至窗前,見屋外陽光溫暖,暖風怡人,彩蝶在花間穿越,沐浴在陽光之下的女人和孩子都顯得那樣的溫和純粹。俄然年富話鋒一轉,“殺徽州士子是為了滅口,他所圖謀的不過是黃白之物。”
年富寅時接到聖旨,要求通政司儘力幫助果親王沙俄“媾和”一事,因而海量的質料被搬進了年富的班房。旬日以後,賣力此次“媾和”的俄特使薩瓦德恩拉維赤務拉大臣到達都城。理藩院尚書果親王、兵部尚書朱軾、吏部侍郎圖理探於風景怡人的宜和園開啟了中俄有史以來第一次構和的序幕。
年富渾然不懼,抱拳見禮,“下官讀春秋戰國策之田忌跑馬,方知優勢與上風的奇妙應用,亦可反敗為勝。未戰先言和,我大清在氣運上本就略遜一籌,現在拿我方之優勝對弈對方之急需,無異於羊入虎口。”
德馨怔怔望著年富,放棄溫文儒雅外套下的年富也有著一顆“活著”的心。德馨的心潮也隨之激昂彭湃,“皇上乃泰初明君,恪謹勤懇,目光如炬,在京建立東正教堂無益有害,定能恩準。”固然在有些事情上手腕酷烈,但是不成否定,這位令他既敬又恨的兄長將會是位名看重史的明君。
“據黑水軍前任都統陳沛老將軍所言,十六世沙皇新皇即位為穩固政權,信奉朝中絕大多數士大夫所信奉的東正教。下一次構和伊始,何不以此為釣餌?”德馨沉吟點頭,“允俄在都城建立東正教堂,弘揚教意。此舉定能動搖俄特使百萬擔糧草的態度,隻是朝堂之上恐怕又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了。”
年富將厚厚一疊卷宗質料堆在書案之上,神情恭敬躬身施禮,“下官年富見過果親王。”十七王爺探手遙扶,“年通政使客氣。”年富於十七王爺下首落座,指著書案上厚厚一遝卷宗道,“這是曆朝曆代彙集而來的關於北部沙俄的部分質料,雖非儘善儘美,卻也可知大抵。不至於瞽者摸象,毫無眉目。”
十七王爺站起家,“年通政使不介懷本王裡間坐一坐?”年富眼皮一陣急跳,隨即側身讓路,神情恭恭敬敬,“王爺裡邊請。”十七王爺如閒庭信步走馬觀花步入年富私家辦公場合。見擺佈無人,年富將班房的大門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