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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人馬來到一戶農家,門上楹聯班駁脫落,泥土夯就的圍牆多有傾圮之處,木質門檻上留有新近踩踏留下的泥土。在李又玠揮手之下,大隊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門而入。院內主室大門虛掩,年富心道一聲,“不好。”突入裡間的禁衛軍很快傳來動靜,“大人,人已經死了!”
直至寅時過後,年富昏昏沉沉終究有一絲睡意,可剛要心對勁足的沉入黑甜鄉,討人嫌的李又玠大人又找上門來。無法起家洗漱,堂外迎客。乍見黑袍人辛一,李又玠也是神情一窒,“這位是——”年富無法苦笑,“家父擔憂年富少不更事,行事莽撞,獲咎人處卻不自知,為保小命,特令其貼身侍衛辛一杭庇護鄙人。”
李又玠橫看豎看都感覺此人身上有殺手的腥味,何如黑袍遮麵看不清崢嶸臉孔。見李又玠一個勁的打量辛一,年富苦笑著解釋道,“辛一杭暮年跟隨家父南征北討毀了麵龐,以是平常從不以真臉孔見人,還望李大人包涵。”李又玠擺手,“既是年大將軍的侍從,本官也信得過。”年富點頭,見府門外李又玠帶來的大隊人馬正在集結,年富獵奇問道,“有線索了?”
李又玠負手踱步,幾次吟唱咀嚼,“這個與沈在寬異地相思八年,最後卻挑選放棄的女子會是誰呢?”年富摸了摸堵塞的鼻翼,沉吟道,“墨是上等的徽州麝墨,紙是都城紫萱齋的育碧宣紙,可見這位女子不是出身大師,必然餬口充足。”李又玠點頭,緊接著說道,“都城紫萱齋的育碧宣紙大多定製,且極受女子偏疼,一是紙張薄如蟬翼,且有一股淡淡的暗香,二是——”李又玠神情一動,將粘合在一起的信箋謹慎翼翼的拿起對著窗外明麗的陽光望去,公然在信紙的左下角有一枚小小的“幽”字。
這裡是德昌當鋪的後巷,偏僻肮臟,時有衣衫襤褸的乞丐卷著破布棉被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瑟瑟顫栗。見李又玠一行高頭大馬,氣勢凜冽的突入,連破布棉被也不要了,穿戴肮臟不堪的破敗單衣灰溜溜的跑了。因為如果擋了這些官差的路,或是礙了官差的眼,殺了也白殺。乞者卑賤,乃至不及樂戶賤籍。
掘地三尺,也未曾發明一絲有代價的線索。就在李又玠命令出兵之際,一向冷靜充當人形冰坨的辛一杭動了。俯身沈在寬屍首前凝睇半晌,隨即取出匕首劃開死者衣衫,刀鋒之勁直透皮膚。剖開死人的皮膚,年富還是第一次瞥見那紅白相間竟如幼豬崽腹部的五花肉普通無二,詭異的是無一絲血液排泄。濃烈的血腥味熏得四周禁衛軍神采慘白,刁悍如李又玠也不由取出絹帕捂開口鼻。
李又玠感慨,“問人間情為何物,直教人存亡相許。他的確是他殺的。”年富走近書案前,濕漉漉破裂的信箋拚接完整,雖有幾處墨跡暈染開來恍惚了筆跡卻模糊可辨筆跡清秀超脫,明顯出自女子之手。年富蹙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襄王神女應無夢,此生兩地共相思——,可惜隻要半闕。”
年富無法,“你很介懷?”黑袍人辛一點頭,“名字隻是代號。”年富淡笑,“以是改不改於你無所謂,於我卻能夠省卻很多的費事。因為辛一這個名字,更精確的說這個代號足以令人浮想連翩,以是不好。”這一次黑袍人辛一算是完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