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倒V)[第1頁/共3頁]
年季雙眉舒展,“你那位山西巡撫姑爺就冇有傳來一點動靜?”年富點頭,“此地間隔山西千裡之遙,八百裡加急恐怕也需半月不足才氣達到這裡。”年祿俄然眼眶潮濕,哽咽道,“恐怕這個時候姑爺老爺還不曉得汪先生已身陷囹圄,朝不保夕。”
年富沉聲道,“為甚麼?”年祿泣不成聲,“聽秋思女人說,汪先生是因為收到一封家書才吃緊趕回浙江普陀看望病重父親,誰知剛進普陀城門便被埋伏在那邊的官差抓了正著。”年富忽覺頭疼欲裂,扶額很久才緩緩感喟道,“那就無需跟李大人討情見上一麵了。”
“還是說來話長。”剛巧此時一名冷傲丫環端來香茗,年富道了聲“感謝”,在絕色丫環猜疑回身,翩躚拜彆以後,年富接著剛纔的話題,“父親大人四十歲壽辰的前一個月,胡期恒還在為壽禮的事情憂愁。若論金銀珠寶、奇玩書畫、山珍海味,以我年氏今時本日的職位,此等物件當真是稀鬆平常。”
年季瞠目結舌,呆愣半晌以後朝著雍容俊雅的年富比去了大拇指,“鄙人不平都不可。”兩人正說著,老遠就見年祿倉促趕來。見到年富,年祿上氣不接下氣道,“少爺——,呼哧呼哧,大事不妙!”年富心下一沉,語氣卻更加沉穩,“出了甚麼事?”見年富成竹在胸的模樣,內心頭慌亂的年祿放心很多,“少爺還記得昨晚夜訪總督府的幽芙女人嗎?”年富點頭,年祿嚴峻兮兮道,“剛纔在後院廚房間,小的見到秋思女人了。”年季一愣插嘴道,“那刁蠻小丫頭?”年祿點頭,“小的本覺得狹路相逢,必有一番吵嘴。冇想到那丫頭見了小的,扭頭就跑,跟見了鬼似的。”
年富端倪深鎖,望向假山幽徑深處,感喟道,“那是因為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年季將酒葫蘆揣進懷中,抬手遙請,“那鄙人就洗耳恭聽。”年富道,“康熙五十四年,當時胡期恒還隻是西安佈政使。”年季點頭,因而年富接著說道,“當時名噪一時的汪景祺在一次桃園詩會上,長歎謂之悠悠斯世,問何人能與之為友?”
年季癟嘴,“好大的口氣!”年富倚靠向身後雕欄,淡笑道,“一個自小家道貧寒,倒是擺佈逢源、平步青雲,而另一個家世顯赫,恃才傲物,倒是宦海蹭頓。在那次詩會上,兩人不打不瞭解,結下金蘭之好。”年季訝然,“如許兩個運氣截然分歧、脾氣極其差異的人竟然能湊到一起,‘緣分’二字當真奇妙的很。”
年富持續說道,“蹉跎前半生的汪景祺最後放棄宦海,用心致誌做了胡期恒的幕僚。”年季瞭然點頭,“難怪以胡期恒渾厚之人竟然能娶上年大將軍的親妹子。”聽到這話,一旁年祿不樂意了,“胡姑爺狀元落第,為人最是親善,府中下人誰不尊敬!”年季笑道,“以是這也印證了每一名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身後都有位才調橫溢,卻甘心冷靜奉獻的淡泊隱士。”
年富沉神很久,幽幽問道,“幽芙夜訪總督府,是為了她那位藍顏知己?”年祿吃緊點頭,年富凝神,“是誰?”年祿抬高嗓門,“汪景祺!”年祿話音剛落,年富猛的站起家,突覺麵前一片烏黑,身材一陣輕晃,本能的扶住身邊雕欄才免於跌倒。年祿倉猝上前想要扶住年富,“少爺您冇事吧?”年富搖了點頭,“冇事。”年季猜疑問道,“這個汪景祺到底是甚麼人?”能令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年富如此失態,看來這個汪景祺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