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應付[第2頁/共3頁]

她常常這般行大禮的時候，賀蘭子珩都有些不安閒。旁的嬪妃常日裡見他多數也不過是行個萬福了事，偏她十次裡有八|九次都是毫不懶惰的頓首大禮。

貝齒淺咬下去，有一聲悄悄的脆響。天子抬眼覷著她，看她吃得慢條斯理，無聲地笑起來――他俄然發明，蘇妤吃藕片的體例很成心機，她轉著吃，把本來鋪滿了小洞的藕片咬了一圈，那些小洞就都成了豁口。

“陛下。”蘇妤微有一笑，倒是安閒不迫地回了一句，“臣妾戴罪之身，豈敢跟陛下同席。”

陛下又何必在臣妾身上操心機？

遊移半晌，蘇妤終是服了軟，垂首朝他一福謝恩，斂身正坐下去.

“忍！幾年了本宮都在忍！”葉景秋憤然不已地怒道，“當年讓本宮給她做媵妾的時候就要本宮忍，現在她倒不是正妻了，本宮卻還坐不到那位子上！這也還罷了，眼看著竇氏當不了皇後，本宮還要接著忍！”

直到天子放下筷子，蘇妤才鬆了口氣，的確如蒙大赦。垂眸悄悄道：“陛下用完了？”

“……”蘇妤頜首，“是。”

蕙息宮，葉景秋聽完宮人的回稟驀地起了怒意。邇來的各種都讓她感覺怒不成遏，一邊是納吉不順的竇綰還是要進宮，雖不是皇後，倒是和她位子齊平的夫人；另一邊，天子到底為甚麼俄然對阿誰棄婦好了，她內心一點底也冇有。因為摸不透天子的心機，她乃至不敢擅動蘇妤了。

蘇妤內心有點說不出的感受。

他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心境，鬆開捏著她下頜的手。蘇妤心下一鬆，低了低頭說：“陛下……用膳吧。”

他伸手扶她，此次冇給她遁藏的機遇，直接哈腰握上了她的手腕。蘇妤低垂著首，又屈膝一福：“謝陛下。”

“……”到了這個份兒上，蘇妤也不免有點哭笑不得。她感覺本身做得已經夠油鹽不進了，如何天子也油鹽不進起來？

這話從她口中親口道出，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是他一向以來不肯信她、咬定了是她害了那孩子。當年她明顯喊過冤，他卻帶著蘇家的恨和對她的成見半個字也不肯信她、乃至連聽也不肯聽。

對不住？他如何會這麼想？

蘇妤輕一抬視線，卻又很快放下。並冇有落座，而是帶著按捺著這些日子以來的迷惑不解肅容悄悄道：“陛下，臣妾已形同棄婦。”

天子的確被她逼得哭笑不得，隻覺非得跟她死扛到底不成，右手在她左肩上一按：“你明天就是說破了天，也得給朕坐下。”

一時對峙，他沉吟了半晌，緩緩問她：“你感覺朕想乾甚麼？”

是，她的話冇錯。她是因為傷害皇裔而不能為後，如許的罪名從六宮嬪禦到滿朝文武人儘皆知，她豈是僅僅被貶妻為妾，這兩年來，她都還一向揹負著罪名。

“陛下……”蘇妤微有一怔，昂首看疇昔，天子卻如全不知情似的持續吃本身的。

蘇妤驀地一恍。完整不曉得，隻感覺清算飯都在心驚中吃下去，食而不知其味。

啞了一啞，她淡淡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從冇有對不住臣妾的處所。”

她的最後一口藕片送進嘴裡，那雙筷子又往她碗裡送了個酥炸金糕。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分外溫馨，誰也冇再說話。天子不言就罷了，蘇妤更是連眼都冇如何抬，第一筷子夾了個藕片到碗裡，就再冇動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