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做戲[第1頁/共3頁]
“臣妾想……陛下邇來能不能……不見臣妾?”她越說聲音越低,頓了一頓,又道,“臣妾想斷了父親的念想。”
陸潤儀被蘇妤不冷不熱地一句話堵得靜了一會兒,悄悄笑道:“諾,臣妾不替婕妤娘娘操心。臣妾來隻是想知會娘娘一聲,韻宜宮臣妾住著不順心,想請旨住到綺黎宮來。”
陸潤儀微一抿唇,帶著幾分委曲的嬌怯:“婕妤娘娘感覺,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陛下會不承諾麼?”
天子眸色一沉,吐了一個字:“是。”
至了德容殿門口,本日殿中多出來的阿誰身影卻讓他停了腳.
本是早早放了話下去,闔宮宮人誰也不準招惹這位陸潤儀,她若來見也要推了不見。這陸潤儀卻比她想得有膽識,竟就這麼半闖著出去了,有著身孕,宮人們也不敢強攔她。
蘇妤聽得身子一顫,目光與他冷眸一對,不覺間懼意更甚。狠一咬唇便往足下的石子路上跪了下去,口氣安靜道:“陛下恕罪……父親是為臣妾焦急才失了分寸,陛下如要問罪……拿臣妾問罪便是……”她感受著裙下石子竄上來的絲絲冷意,“求陛下聖斷。”
天子一點頭:“你說。”
蘇妤神采淡淡地端坐著一言不發。雖說來者是客,她倒是連盞茶也冇讓宮人給上。陸潤儀清清冷冷一笑:“婕妤娘娘還是老模樣,狷介得緊。傳聞陛下二十幾日冇來了,娘娘倒還坐得住?”說著笑語中添了兩分諷意,“眼瞧著到手的充儀位子也要飛了。”
蘇妤聽出她話裡有話,眉心一跳:“你甚麼意義?”
或者說,明知陸潤儀是故意來找茬,她纔不會著這個道。
“謝陛下。”蘇妤深深一福,“姑母還在殿裡,臣妾辭職。”.
他要賠償她,這無庸置疑。他清楚本身上輩子虧欠她的,卻到底不虧欠她蘇家――他對蘇家做過的統統,他向來未曾悔怨過。並且在這一世,如若蘇家還不見機,他會看在她的麵子上多忍一些,但不會太多。
蘇妤驚奇不定地雙目圓睜。他雖是說得輕描淡寫,就像是在問她早晨睡得好不好普通輕鬆,可這輕鬆卻讓她嚴峻不已。這泰初怪了,的確冇有來由……
那曾是她的不伏輸,現在倒是他至心實意的設法。
“臣妾曉得。”蘇妤應了一句就抿了嘴,低著頭彷彿考慮著甚麼又彷彿隻是純真的嚴峻。這大逆不道的罪,她冇想到能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揭疇昔,而就連她也感覺,如若天子當真要發落,也實在無可厚非。
他能夠不顧本身地彌補她,但大燕朝是先祖們留下來的基業,他冇有資格把它也賠在這場賠償上。
見她發楞,天子思忖半晌就又抬手彈在她額上。她回過神,便見天子的神采倏爾間冷了下去,笑意全無的凝重:“讓你姑母奉告你父親,這事朕曉得了,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跟他計算。但若再有下次……你的麵子就隻夠留你一命了。”
“聖斷?”天子冷睇著她切齒而笑,“那朕賜你白綾三尺如何?”
……他說甚麼?!
她語中有一滯,天子不解:“甚麼?”
蘇妤覷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小腹,說話愈發地不包涵麵:“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也冇見陛下晉你位份啊。”
徐幽走著夜路心下長歎:罷了,到底不是平常嬪妃,為昔日的當家主母馳驅,倒是也算不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