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往昔[第1頁/共3頁]

.

已有太多的費事是因為二人皆不肯說而出的，自那晚以後，蘇妤感覺縱使他是天子、她怕言多必失,可這麼加著坦白也實不是體例。

猛抽一口冷氣。蘇妤怔了好久，仍有些不成置信：“父親……”

天子聽得一聲嗤笑，渾不在乎地進了殿去，四下看了看回過甚來問她：“姑母呢？”

“早在佳瑜夫人進宮的時候，朕便跟姑母明言過要好好待你……她估計也冇信多少。”天子啞笑著頓了一頓，續道，“那天跟你提及蘇家的事，實在另有件事……朕一時冇敢說。”

“我曉得。”齊眉大長公主點點頭，長緩了口氣道，“蘇家這些年讓你掙紮太多，放下也好。”凝睇她的神采半晌，又道，“你是不是還是在和陛下的相處上……有些躊躇？”

.

“你父親有罪歸有罪，要定罪是朕這天子的事。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便隻是為謝他哺育之恩，你也得去這一趟。”

“陛下……”蘇妤惶恐不已，趕緊躲去了內裡。天子睨著她笑道：“曉得你還冇出月子，放心躺著，說說話，可好？”遂自顧自地也躺下了，又說，“就怕失手傷了你，朕今晚但是一口酒都冇敢喝。”

除夕夜,輝晟殿還是一場宮宴，蘇妤則在德容殿中放心坐月子。紅色的線繩在手中翻來覆去,打成精美的安然結。

“你……”賀蘭子珩陡有一愕，看著那安然結眼眸一亮，非常怔了一怔纔拿過來，讚了句，“很標緻。”

彼時她是太子妃，她的家屬害了妾室的孩子，這便是她脫不了的罪，無可厚非。

“嗯……”天子不由得朝殿外看了一眼，遂道，“朕瞥見了。”

是以此時，感覺那兩年過得可悲好笑。因為不知真相，她滿心期盼著，或許總有一日，事情還會水落石出，統統都會不一樣的。殊不知待得“水落石出”，竟是如許的答案。還不如早早讓她曉得真相，她便不會再有那些不著邊沿的等候，即便是心灰意冷，活得也比當時安閒些。

“確是和你無關。”天子說著笑得無法，“倒是你蘇家做的。”

.

齊眉大長公主沉吟著，感覺她這類膽怯也在道理當中。考慮半晌，緩言道：“這話……早兩個月我都不能拿來勸你。現在和你們剛結婚時到底不一樣了，你父親去了，你和陛下這活結，冇了。”

.

“陛下大安。”蘇妤端端一福，感覺天子伸過來扶她的手涼涼的，便道：“折枝，快上熱茶來。”

“阿妤……你不必這麼想。”天子猶自倚著，默了一默，道“一向冇讓宮正司說，就是因為此事一旦說了，在旁人眼裡，你便決計脫不開乾係。但旁人如何看是一回事，朕曉得此事加到你頭上太冤。”沉沉一歎，天子又續道，“以是這事……你曉得、朕曉得，便罷了。朕不怪你就是。”

紀蘇氏待她一向很好，她信賴這些話姑母是和父親說過的，父親卻冇解釋過甚麼。向來冇有奉告過她，這件究竟際上是蘇家做的。就讓她這麼活在無儘的委曲和不甘中，兩年不足，如果天子冇有俄然轉了性，她便要那樣過一輩子――且她也鑿鑿實實地那樣過了一輩子，直到他殺。

“陛下請說……”蘇妤驚奇不定地望著他。天子微考慮了一番言辭，避開了她的視野，枕動手望著床梁道：“當年楚氏失子的事……宮正司實在早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