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第1頁/共3頁]
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陳舊的屋子。
是喝農藥他殺的。
丁垣一伸開眼,就感到鋪天蓋地一股大水,帶著泥土味兒和一個紅色塑料袋,“嘩啦”一下全潑在他臉上,嗆了他一嘴的泥沙。
“郝萌!還錢的日子到了!拿錢來!”
內裡的風聲雨聲聲聲入耳,在夜裡顯的短促又可怖。
他敏捷的翻了個身,腦筋空缺了三秒。
這也不是他的臉!
手不是他的手,臉也不是他的臉,不消看了,這身材也不是他的身子。他彷彿變成了“彆人”!
到底是甚麼事?
這類人,實在不能算“賭”,他們的本質,是“騙”。
丁垣又看另一麵。
“少他媽跟他廢話!”黑壯男人戾氣縱橫如雨夜屠夫,陰惻惻道:“冇錢拿就拿命!”
周興是個牽線的人,和本尊開賭的,百分之百,出千。
技術人憑手用飯,可惜,丁垣低頭看向本身一雙完整的手,染上了賭癮的手,就拿不開東西了。
內裡的風聲更大了,直接把木頭框子做的窗戶“啪”的一聲吹開,迅疾的雨水立即打在窗前的木箱子上,收回精密短促的聲音。
五個手指有長有短,右手的小拇指無缺無損,不是囫圇的一個坨,纖細又矯捷。
三秒過後,他明白過來,他是丁垣。
“我有錢。”他嚥了咽口水:“真有錢。”
碰到毛一胡之前,丁垣見過很多這類事。給贏一點小錢,嚐點長處,當賭徒堅信本身時來運轉,賭神附身的時候,就該出事了。
寫遺書的人文明程度應當不高,筆跡歪歪扭扭像小門生,另有很多錯彆字。丁垣看的辛苦,也還是看懂了。
七月早晨,暴風驟雨把門前槐樹吹得搖搖欲墜,樹影在沙沙作響中彷彿婆娑鬼影,平白添了幾分淒厲。
本尊應當是個賭徒,但也隻是個方纔入門的賭徒,遺書裡念念不忘的周興,所謂的同親,纔是帶賭徒上路的人。
說是亮,實在非常暗淡,隻是在暗夜裡,獨一的光源總能讓他看清楚四周的環境。
“等下!”丁垣俄然開口道。
他漸漸的把手收起來握成拳,頓了頓,才伸出拳頭,重新把手攤開。
丁垣撓撓頭,身材俄然僵住了。
丁垣的目光落在那隻粗笨的大箱子上。
兩個黑壯的男人一腳踏進門,提雞仔般的把丁垣提起來。
丁垣把遺書重新疊好,纔看到床邊被子上趴著一隻死耗子,大抵是被雨水從屋頂上的洞吹下來的。死耗子尾巴尖邊,有個空了的農藥瓶。
才一照,丁垣就倒抽一口冷氣,罵了一句:“我去!”
前麵就冇再寫了,丁垣把照片拿起來一看,是張發黃的吵嘴照片,拍照的年代應當好久了。上麵的年青女人梳著兩個辮子,眉清目秀,男的也是一臉書卷氣,兩人中間抱著個小嬰兒,猜得不錯就是本尊。
屋頂糊的泥土和塑料紙不頂用,雨水順著泥牆排泄去,重新頂的破口飄出去,屋裡冇一個能遮雨的地兒,地上都是積水。他順手從牆上扯了片報紙遮住頭擋雨,內心出現一股古怪的違和感。
然後“砰”的一聲,門果然被從內裡一腳踹開了,風雨飄進暗淡的屋裡,也把來人凶神惡煞的臉孔襯的更加可駭。
這算甚麼?借屍還魂?靈魂附體?
五個手指,完完整整,一個不缺,這不是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