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扇套[第1頁/共2頁]
記起了這事,沈琋便也不再推讓,對方既說了是謝禮,那麼有來有往方是正道,不然倒像是蓄意施恩,反而不美。
加上就藩以後便無詔不得回京,說不好父皇生母這輩子都再見不得一麵,因著這般原因,本朝皇子向來視就藩如畏途,個個都是使儘神通能拖就拖,幸虧朝中對此倒也並不非常逼迫,很多皇子王爺打著儘孝之名在京中老死都是常事,如二皇子普通想要主動請旨就藩的倒是少見。
不過想想自個上輩子的了局,沈琋倒感覺去封地就藩不失為一條好路,他生母已逝,冇了纏累,若非實在咽不下胸中這惡氣,盤算主張要查清袁氏背後之人報仇雪恥,怕是現在早已在二皇子前頭請旨了也說不定。
說甚麼幼年勇武,遼蠻窮凶極惡,所過之處皆是屠城放火,寸草不生,這一趟凶惡天然是極凶惡的,可九死平生返來的沈琋也恰是憑著這份功績超出前頭幾位哥哥封了郕王,且在軍中存下了些權勢聲望。
“二哥那裡話。”沈琋為了粉飾麵上厲色,垂下頭抿了一口杯中溫茶:“朝中艱險怕是不遜隨州疫情,去賑災說不得也是功德。”
沈琋這會倒是一下聽出了二皇子的言外之意,六年前遼蠻犯境,來勢洶洶,朝中需派一名皇子前去監軍壓陣,太子殿下與皇宗子瑞王兩方,都想藉著這機遇永絕後患,要了對方性命,相互推委之下倒是鬨了個對峙不下,誰都不想領這差事。
似是也想到了朝中太子與瑞王的龍虎之爭,二皇子也是苦笑的點了點頭:“我隻是舍不下母嬪孤苦,若不然倒甘願請旨就藩,便是封地偏僻了些,也能落個清淨。”
從宮中積年退下的白叟,許嬤嬤隻瞧著王爺的麵色天然便能聽出這“一手”兩字的含義,再想想府中景象,便已有幾分瞭然道:“王妃娘娘那……”
正巧遇了年節宮宴,方纔十五的沈琋當眾砸死一受傷欲逃的刺客,聖上大喜,讚譽他有“大將之風,”因而生母早逝,無人照佛的沈琋就這般頂著“少年豪傑”的名號領旨去了遼西監軍。
沈琋倒是麵色嚴厲:“等我走後,問心院裡與平姐兒那便勞嬤嬤一手照看著了,這問心院裡嚴守流派,下人們不準去後院裡亂逛,後院裡的人也不準放一個出去!”
一邊是嫡妻嫡後,一邊是愛子寵妃,連聖上都是兩端難堪,本故意將不當回事的二皇子沈玘推出去,可宮中麗嬪就是個馳名的病美人,生下的二皇子也是自幼的體弱多病,聖上還當真怕他在路上有個萬一,死在疆場之上更加會擺盪軍心。
二皇子聞言,公然暴露一抹苦色:“積年的落下的病根兒,用太醫的話,不過熬日子罷了。”說罷也不待沈琋安慰,便不肯多談普通轉了話頭:“愚兄身子不爭氣,倒是扳連了你四周馳驅,二哥冇甚麼本領,這一回也隻能祝七弟能如遼西一行般安然返來!”
隻是不知,那上輩子的栽贓下毒,到底是他哪位哥哥的手筆,亦或者,瑞王殿下與太子殿下,都脫不開乾係?
實在沈琋還記得,麗嬪的身子冇能撐得過這一年的寒冬。
二皇子雖是以事自發有些對不住沈琋,但憑知己講,比起在後宮當中碌碌有為,沈琋並不悔怨去疆場當中拚這一場,對二皇子天然也不會有甚麼抱怨之心,若說獨一在乎的,也隻要因著這事,回朝以後的他遭了兩位兄長的猜忌拉攏,乃至最後落了個受儘折磨、屈辱而亡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