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夜客[第1頁/共3頁]

“慢。我出去對付一下吧。”倉老爺看一下夫人，夫人不出聲，回到玉盅前看金大王吃食，嘴唇捲起，悄悄地對蟲子吹了聲哨，金大王衝她揮動長鬚，跳起舞來。

伉儷倆進了寢室，倉夫人淡淡地問：“姓汪的走了？是個甚麼樣的人？”

“以是我纔再讓了她五千兩地價。”倉夫人一隻手拿著片尋香家的竹葉，用心腸看著金大王，“冇準這符水能幫忙金大王生長。”

“夫人，你可真是可貴善心呀。你對尋將軍的孫女，不但友愛。還真把她當作朋友。不過尋香很純真，和她作朋友，無妨的。”倉老爺看著夫人，伉儷倆此時的目光都非常莫測。

倉夫人想起在林家客堂看到躺著的男人，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跟倉老邁的年紀差未幾，搖點頭憐憫道，“尋香有點不幸，她老爺才十五六歲便癱倒了。我看那病不好治的。可惜了尋家這花骨朵的女人。”

倉家蟲子的報酬，比很多富朱紫家的仆人都還高貴。

倉家的蟲室與寢室右麵相通，有兩個通間大，中間放著一方玉石大桌，玉盅置於桌子中心，上首擺有香案和一籠捲菸，左邊是一溜玉石的器台，上麵擺有大小不一的玉器，內裡裝有些各式竹葉。尋香家的符水高擱香案，與香爐並排。屋子右邊紗簾隔半，內置琴案和聽琴的幾椅，右麵牆頭掛著一隻玉簫和銀笛。

到子時，倉夫才停了彈琴，倉老爺上前攙著她的手，和順隧道，“夫人，我們也該安息了。”

“我說屋子賣了，已經說好價了，明天簽左券，人家交了一萬兩定金，出了三萬兩。不然我如何說？好歹他哥哥是個縣令。汪老三還問是誰買的。我說是個林夫人買了。他又問林夫人是哪的，我說是剛到巡城的來的，若非如此，如何會買房辦地？”

冇一會，倉俊又在內裡稟報，“夫人，老爺讓我來奉告你。那汪老爺願出兩萬五千兩買我們家的地和屋子。看你如何考慮？”

“他問這麼詳細要去找林夫人？”倉夫人皺了皺眉，對汪老三冇甚麼好感。

“清名？拿朝庭俸祿為朝庭做事，這是應當的！”

倉老爺收起笑容，規複傲慢與冷酷。“半夜半夜的，就說我和夫人睡了。”

“本來穀庭儀倒是有些清名。隻是他告老回籍有好幾年了，又不在外與人來往。”倉老爺幫著夫人理了理頭髮，和順地看一眼夫人，彷彿百看不厭。

月色喧鬨，窗內裡模糊傳來二兒子背書的聲音。

倉夫人坐到床前，放下烏黑的紋帳，怔了怔，“如果她要倒賣，這地我就不賣了。”

“明天再說。睡覺了。”倉夫人曲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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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夫人淡淡一笑，走到窗前，看著潔白的玉輪，“朋友？朋字是甚麼？兩個月字。家神造字時。月為肉也，朋字就是兩個酒肉之人，即好處相通的人。尋香能成為我的朋友，與純真無關，乃是她肯先與我愉悅。並與我好處。並且她手上那枚戒指，但是大有來源。”

“老爺有說過已經賣了。但是汪老爺看上咱家的房和地了，傳聞賣了就加價。”

卻說倉夫人帶著符水和尋家的竹枝回了自家，和倉老爺在內院蟲室裡伺弄著金大王，倉老爺躬著身看著蟲子終究吃食了，感慨道，“這符水還真管用，撒一點符水，混點林夫人家的竹葉在食裡，金大王就歡樂地吃了。說來我們和尋將軍的孫女還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