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子[第1頁/共4頁]

“夫人，我見你瘦了很多，比來累著了吧？我在外三個月，都是你照顧母親，辛苦了。”韓若愚客客氣氣道。

“若愚，你在外三個月都做了些甚麼，不消我說了吧？”韓老夫人聽著他呼吸粗重起來，捧了茶悄悄抿了口，慢條斯理道，語氣中儘是憤恚。

卻不料，外頭傳來“老爺回府”的聲兒時，並無其他異狀。

“母親，兒子固然有錯，可已將功補過了。”韓若愚不滿地抗議，回身指著院子，“母親你看，那些都是皇上剛賞的，兒子全都奉給母親，您消消氣，說話也彆這麼刺耳。”

“表姑婆……”柳初妍確切感覺武康伯荒唐之極，被韓老夫人戳穿了便不再幫說話。

韓老夫人虛虛地點了點頭，回屋憩息了。

公然韓老夫人並未切磋，隻眼神渙散地看著麵前的一簇青草，深思很久。因著她摔了東西，又罵了人，現在累得不可，太陽穴的鈍痛也愈發明顯，顫顫巍巍起來：“妍妍，扶我去房中。人老了，經不得折騰，得歇息一會兒。”

柳初妍看出異狀，迅疾扶住她，撫著她的背：“表姑婆，你彆氣，彆氣。表伯已將功補過，且是單身返來的，申明內心還是有武康伯府的，也有表姑婆這個孃親的，不若諒解他了罷？”

她是越想越可行，可得去訪訪劉關雎的性子和愛好，到時便投其所好，成為她的女先生。固然柳初妍才學不算很高，可教誨一個九歲的小女人還是綽綽不足的，隻要她喜好。

幸而這時候那強盜之女已經刺殺了武康伯並且被製住，匪盜也招安了，隻是動靜未傳到，不然柳初妍是真不能解釋了。不過這時候，她便不語，以免多說多錯，擺佈韓老夫人本身都會找解釋的。

“對了，你表伯是後日返來是吧？山西的強盜都剿了？既然得勝了，如何會無動靜傳回？”韓老夫人驚奇道。

韓大太太聽著，幸災樂禍地嗤了一聲，聲音不響，卻清清楚楚地落入了韓若愚耳中。

韓老夫人哼一聲，眼睛也未抬。她但是算著時候的，歸軍辰時至金陵城，萬將軍領眾將辰時中入宮，辰時末領賞出宮。韓若愚卻中午末端纔回到府上，中間這些時候哪兒去了？定是安設那兩個女人去了。

韓老夫人聽此，倒是怒不成遏，當頭便是一個茶盞甩了出去：“你眼裡另有我這個娘嗎？”

探花郎父親李杜師入贅將軍府，對著個胸無點墨的老婆已是缺憾很多，就希冀著女兒偶爾能夠做幾首詩，唱幾句詞，有些女子該有的模樣。但是女兒還是跟個毛小子似的，現在過了八歲也再不能由父親親身講授，就給她請了很多學問高深的女先生，恰好女兒最討厭那些裝模作樣的女先生，才一年時候就已趕走了十八個，此中幾個還是被劉關雎給打出去的。

柳初妍倉猝使喚著幾個婢女將這一地狼籍清算了，行至老夫人跟前：“表姑婆，事已至此，你彆氣壞了身子。”

柳初妍看著請柬，女將軍還請韓老夫人將府上統統未嫁的女人都去赴宴，俄然腦中靈光一閃。眼下她身份難堪，在武康伯府也是寄人籬下，還得日日防備韓大太太和韓大奶奶的刁難。不若一試，去女將軍府謀個事兒做。以她的身份，將來也定隻能挑個淺顯人家嫁了，如果有女將軍府這一層資格，便能站得穩些。

“我……我……”柳初妍冇想到她一時口快竟說漏了嘴，結結巴巴地答不出話來，可韓老夫人一向盯著她等回話，寬裕得不知所措，“表姑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