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頁/共2頁]
謝晚春斜斜的瞥他一眼,眸光一動,總算及時止住了話,拿起木匣便起了身,嘴上卻冇一句好話:“我是不是妙人也與胡三爺你無關。本日之事,來日必有所酬,我便先告彆了。”如果放在之前,她說不得還要說幾句話皋牢一下胡三通,畢竟胡家財勢很有可圖之處。但是現在謝晚春卻冇了這份心力,隻想安循分分過日子,也就乾脆了當的把話說開了。
那人不覺得忤,哈哈笑了兩聲:“我是豪門出身,確切家無餘財,這玉扳指更是不值一提。隻是,我這半生轉戰天下,踏遍山海,倒是很有幾件珍奇,便用玉扳指做信物存在了他處,下次帶你去看?”
謝晚春緊緊盯著那人,目中似要生出火來,握在木梯扶欄上的手指已然不覺收緊,十指纖細,骨節發青。見那人分開,她也顧不得去尋瓊枝,快步下了樓,追著那女人的步子走了出去,可那女人上了一輛青頂馬車後很快就混入了車流當中,追之不及。
偏謝池春當時候心中需求考慮的事情極多,所謂的許婚也不過是應急之策――不但能夠令人冇法拿她和齊天樂未成的婚事做文章,還能借勢而為。她聞言也不在乎,隨口便道:“誰奇怪你的破扳指!?”
最後那聲“宋大駙馬”總算是把宋銀河逗笑了。他低了頭,溫存的吻了吻謝池春的眉心,指尖勾著她一縷髮絲,竟也生出幾分柔腸百轉的感受:“可惜聘禮是送去了,人卻還得再等好幾年......”他垂眸望來,夙來深沉的黑眸裡含了極其少見的和順,好似烏黑的月光落在暗夜的溪流間,淌出一條熠熠生輝的長河,“你才十四呢,起碼得等四年。”
她剛纔並冇有扯謊,若非此回身中七月青之毒,她是毫不會來取這東西的。
謝晚春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同寒泉普通冷徹徹骨,隻把人看得渾身一顫,再不敢多話。
“也是,”謝晚春抿了抿唇,笑意和順卻又龐大,“殺了人卻還要登門來拿他的遺物,當真是無恥之極。”
最凶暴、最可駭的猛獸或許也是如此庇護懷中的薔薇,悄悄的摟著,細細的嗅著,溫溫的吻著,隻是不忍等閒攀折。
謝晚春躊躇半晌,很快便找了珠光閣的管事交代了幾句,單獨上了自家等在背麵的馬車,開口叮嚀道:“去靖平侯府。”
那女人雖是帶了麵紗,但舉止之間高雅有禮,氣質過人。若隻看身形做派,當是個罕見的美人。她從櫃檯拿了包東西後便行色倉促的走開了。
胡三通這才從屏風那頭轉返來,手上拿著一柄不知從那邊取來的摺扇,扇柄在手上悄悄的敲了一下:“那便是了,也算是去了一樁苦衷。”說到這,他又自嘲一笑,“說句不好聽的,幸虧蝕日來得是郡主,倘如果鎮國長公主親至,我這內心怕也不好過。”
謝晚春單獨出了蘭字間的大門,正要找人尋瓊枝一同歸去,目光輕飄飄的擺佈高低掠過,忽而眸光一凝,落到一樓處一個女人的身上。
他本是不必如此低頭姑息的,他雖豪門出身,但十四歲參軍,十七歲一戰成名,二十歲時天下聞名,待他二十二歲奉詔回京,已是赫赫馳名的當朝第一名將,被稱軍神,風景無窮。如許的人是在累累白骨中殺出威名,是亂世之梟雄,治世之能臣。彼時天子有疾,儲位不決,西南亂起,該是謝池春這個公主來奉迎他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