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民心士心[第1頁/共2頁]

兩女坐在茶棚裡，有些驚魂不決，但店東一家，對於過兵之事，卻彷彿習覺得常，顯得非常安靜。

柳如是天然曉得店家說的就是阮大铖，但她心境以如亂麻，隨放下幾枚銅板，便帶著小鶯兒分開了。

店家聞語，看著一旁玩耍的女兒，又看了看洗菜的老婆，臉上漏出垂憐之色，他亦感慨道：“這也是剛安寧了冇幾天，前一陣，有位姓鄭的將軍，在這與清兵大戰，幾萬人馬從白日殺到黑夜，直到是死傷過半，留下萬餘屍身，才無法退走。”

店家聞語，卻如何也答不出來，“彷彿叫阮～阮～叫阮～”

店家連連擺手道：“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應當的。”

這時在她們身後，一陣馬蹄之聲傳來，使得兩女一陣惶恐，她們疾步快行，見路旁恰好有個茶棚，便從速座了下來。

柳如是看了店家和他的妻女一眼，不由有些感慨，“這兵荒馬亂的日子，看你們一家三口，真是讓人戀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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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想到這裡，內心微微黯然。

管仲相齊桓公曰：“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柳如是聽他說到這裡，神采不由微微一變，但那店家卻冇有發覺，而無法的感喟一聲，接著說道：“唉～我們這些老百姓，就圖個安穩，看他們爭過來，鬥疇昔的，就像看戲，不管誰做天子，歸正日子還是要過的嘛～就在前幾天，就在著仙霞關，從上麵抬下來一小我，說本來是明朝的甚麼大官，現在又成了清朝的大官～唉～那又如何樣，還不是跟一場夢似的～”

半個月後，柳如是與小鶯兒回到常熟，到家門口恰好遇見從北京棄官而歸的錢謙益，四目相對，相視無言。

店家三十來歲，禿禿的腦袋上盤著一根頎長辮兒，一個四五歲的小女童，正在一旁自顧自的玩耍，店東的老婆則洗濯著蔬菜。

那男人聞語轉過身來，摘取鬥笠，柳如是視之，雙眼立馬一陣昏黃。

“牧翁～”陳子龍亦作揖道：“我代表江南複明的義士，也歡迎你返來。”

時柳如是在常熟，與錢謙益的公子多有衝突，便倉促清算衣物，帶著小婢南行。

對於覺大多數淺顯百姓而言，活下去，纔是最首要的事情，大明朝給不了他們最根基的儲存保障，又如何要求他們相身受儒家教養的士人一樣，為國儘忠呢？何況即便是朝廷大臣，士林鋸子，也投降了清廷，身為一個底層的百姓，他又為甚麼不能挑選屈膝而活呢？

這時錢謙益與陳子龍坐定，陳子龍便開門見山道：“牧翁～想必我的來意，你也該有所體味吧。我與吳日生已經拉起了一隻人馬，現在大抵有了兩萬多人，號角振武，就是急缺經費，不知牧翁～”

柳如是聞語，趕緊小退一步，將陳子龍引入到書房當中。

幾今後，她們畢竟還是冇有能夠達到仙霞關，多鐸雄師掃蕩浙東以後，便屯兵仙霞關以外，籌辦一舉掃蕩東南。

錢謙益回到家中，其子便又向錢謙益抱怨，“父親，現在已經是大清的天下，河東夫人卻與您阿誰抗清的門生通訊，乃至離家南去，這不是關鍵我百口嗎？您看～”

桌前小鶯兒聽得出神，對店家的話非常感興趣，不由開口問道：“你曉得阿誰大官叫甚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