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李自成[第2頁/共3頁]

蕊兒卻大惑不解地問道：“那要藏到那裡？莫非藏到大街上麼？”

可流賊人多勢眾，朱由檢也千萬不敢強行脫手相救。就在他冥思苦想，一時想不出如何挽救李自誠時，李鴻基因為被張獻忠阻住來路，不好硬闖，兩方人馬便在大街上對峙起來。李鴻基倒也不太在乎，閒著也是閒著，便開端查問起他的那些俘虜來。

“對，就是大街上！”朱由檢道，“我們從速把衣服扯爛，扮裝成乞丐，或許能躲過一劫！”

張獻忠先是反手抽了張可旺一記耳光，佯怒道：“兩邊大人都在，有你這娃娃說話的份？”

芮城城破，流賊簇擁而入，城內頓時一片大亂。

李自誠此時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忙老誠懇實地報上名字。他從口音聽出李鴻基似是米脂人，為了套套近乎，還強笑道：“小人家兄李自謙，現在米脂縣任縣丞，不知大王可熟諳？”

那縣令李逢源已經嚇得尿了一褲子，剛想伏在地上裝死，李鴻基部下的一員戰將已經從頓時大手一抓，將他高高地提上馬鞍，用鋼刀押在他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喝道：“帶你爺爺劉宗敏去縣衙，交出糧倉和銀庫的鑰匙！”

張獻忠聞言大怒，心中已模糊動了殺機，向李鴻基嘲笑道：“闖將，你也是這個意義麼？”

“彆愣著，快點呀！”朱由檢見蕊兒另有些反應不過來，俄然一把將她撲倒，兩人重重地跌在泥水裡，這下蕊兒也成了一隻泥猴了。

李自成將刀在空中生生頓住，淩厲的目光如閃電般向朱由檢掃了過來，厲聲喝道：“你是何人？在那邊胡言亂語甚麼？”

輪到李自誠時，李鴻基淺笑著問道：“先生貴姓大名，籍貫那邊啊？”

蕊兒見情勢危急，嚴峻地對朱由檢道：“王爺，蕊兒庇護您衝出去！”

蕊兒還在躊躇，朱由檢卻不由分辯地拽住蕊兒的衣服，“嗤拉”一聲撕了個大口兒，又拾起地上的泥土往她臉上抹去。

李鴻基也淡淡一笑道：“八大王太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偶爾言語失和也是常事，也不必太指責可旺賢侄了。”

朱由檢不由得心頭一緊，暗想這李自誠如何此時也在芮城？本身還借給他很多銀子，若李自誠被流賊殺死，豈不要人死帳銷？再說兩人相處多日，乾係還算不錯，也不忍心眼睜睜看著他掉腦袋。

他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他的養子、人稱“一堵牆”的張可旺會心，當即縱馬而出，攔住李鴻基的來路大喝道：“我說闖將，你懂不懂端方？芮城的城門是我父親賺開的，城中的東西理應由我父親來分派，天然也少不了你們闖王的一份。現在你悶聲不響，拉著東西就走，這算如何回事？”

李自成大笑以後，神采卻猛地沉了下來，瞪著李自誠道：“這麼好的名字，讓你給占了，真是可惜！你不提李自謙那狗官還好，他自從到了米脂縣，橫征暴斂，逼迫百姓，我李自成早就想殺了他，替天行道了！明天你既在此，就請替你哥哥挨這一刀，也算我謝過你送名之恩！”

說著，李自成便將單刀高高舉起，欲向李自誠頸中砍落。李自誠萬料不到本身的馬屁竟拍到了馬蹄子上，也隻好自認不利，閉眼等死。

此時，張獻忠與李鴻基已經帶領著各自的部下突入城門。那些翻開城門的士卒與衙役還覺得主動開城，流賊必會對他們部下包涵；卻不料張獻忠怪叫一聲，掄刀便跺，他身後的賊兵也逢人便殺，遇人便砍，瞬息之間就把那幾十名流卒衙役全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