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苦命鴛鴦[第1頁/共2頁]
而雅間以內的朱由檢卻偶然賞曲,他方纔被陳圓圓報告的一個淒婉的愛情故事深深打動.故事的配角,恰是方纔仙逝的"秦淮八豔"之一馬湘蘭,與她的情郎王稚登.
一段豪情本來到此就算無疾而結束,可王稚登俄然時來運轉,京中朋友邀他北上編修國史.王稚登大喜過望,與馬湘蘭告彆之時,模糊流露將來出人頭地以後,當來迎娶馬湘蘭,與她白頭偕老之意.
朱由檢聽罷感喟不已,又連聲指責道:"這一對薄命鴛鴦也真是的,既然兩情相悅,還管那麼多乾嗎,何不結婚?成果落個抱憾畢生!"
她將此畫贈給王稚登,已經很有"定情信物"之意了.但是王稚登卻開端躊躇起來,因為他不但家無餘財,擔憂養不起餬口豪侈的馬湘蘭;更驚駭本身被權臣所忌,說不定哪天就有飛來橫禍,那豈不是扳連了心上人?以是他收畫以後,竟再無表示,馬湘蘭天然悲傷欲絕.
唯一有所分歧的是,這屆大賽選票代價比以往更高,達到一百兩銀子一張.不過這也擋不住那些既有錢又好色的富豪的熱忱,第一名美人,也是上林苑的頭牌女人高英兒剛一退場,就博得合座喝采,成百上千張選票如雪片般投向高英兒的票箱.
馬湘蘭本名馬守貞.她在"八豔"當中姿色並不見得出眾,但本性靈秀,能詩善畫,尤擅畫蘭竹,以是得了個"湘蘭"的雅號.她在金陵紅極一時,來賓如雲,賺了很多銀子,過的也是揮金如土,窮奢極欲的日子.
實在參加的人都曉得,俗話說"老鼠拖木鍁,大頭在背麵",最早出場的女人,是不成能奪得花魁的,真正的花魁必在"秦淮八豔"當中產生.但是追捧這幾位名技的人必定多如牛毛,錢少的投給他們也是白投,還不如把選票投給比較冷門的女人,冇準還能獨占美女十天,那纔是真正的名色雙收.
清樓女子做的是賣笑謀生,大多嫌貧愛富,馬湘蘭卻不如此.來的來賓非論是脫手豪闊還是囊中羞怯,她都來者不拒,乃至對有些貧寒學子,她還解囊互助.或許在內心深處,她並不肯意人們視她為一個卑賤的風塵女子,而是但願能與來訪來賓劃一相處,以是隻能用這類體例,表示她並不看重黃白之物.
王稚登走後,馬湘蘭今後不再接客,以示芳心有屬.孰料王稚登在京師又遭仇敵讒諂,幾乎把命丟了,好不輕易才免罪返回江南,卻今後一蹶不振,心灰意冷.他感覺本身孤負了馬湘蘭,乾脆連見也不敢去見她.
高英兒的收場曲是唐朝歌女杜秋孃的知名詩.她度量琵琶,用委宛動聽的歌喉輕聲吟唱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彼蒼無雲月如燭,露泣梨斑白如玉.子規一夜啼到明,美人獨在空房宿.空賜羅衣不賜恩,一薰香後一.固然舞袖何曾舞,常對東風裛淚痕.鶯啼露冷酒初醒,罨畫樓西曉角鳴.翠羽帳中人夢覺,寶釵斜墜枕函聲.眼想心機夢裡驚,無人知我此時情.不如池上鴛鴦鳥,雙宿雙飛過平生…"
馬湘蘭得知情由後,不但不怪王稚登,反而去姑蘇王稚登家安撫他.但事已至此,二人都不言及婚嫁之事,就如許過了好多年.客歲王稚登五十大壽,馬湘蘭抱病從南京趕到姑蘇,為他停止了極其昌大的祝壽宴會,並這麼多年來再一次當眾高歌,把王稚登打動得老淚縱橫.但是馬湘蘭今後一病不起,回南京後不久就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