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以進為退[第1頁/共2頁]

“父親，王在晉、袁可立明天到南京了。您是不是已經曉得？”鄧文明摸索著問道。

“兒駑鈍，還請父親明示，”鄧文明垂首道，“就目前的局勢而言，何謂退，何謂進？我們鄧家該退還是該進呢？”

鄧文明心中一緊，沉聲道：“隻要常家、李家、湯家和我們鄧家了。”

“伴君如伴虎。”鄧文明謹慎翼翼隧道，“我們鄧家曉得進退，闊彆廟堂，不插手處所軍政，以是皇上不疑我們。”

“你做得很好，不愧是我鄧家子孫。”鄧紹煜對勁地點點頭道，“現在局勢之凶惡，遠超你所設想。我們如果走錯一步，恐怕就粉身碎骨了！”

“湯國祥是老胡塗了。”鄧紹煜喟歎道，“隻要他湯家曆代都得善終，彆的三家，包含我們家在內，也都經曆過起伏，二世祖鄧鎮還因受李善長連累喪命。為甚麼我們四家能儲存下來，而其他功績更大的，比如李善長、徐達、藍玉他們，卻都不得善終、家破人亡呢？”

“父親…”鄧文明嚇得噌地跳了起來。

鄧文明不曉得父親為甚麼一下子把話題扯遠，但也不敢多問，老誠懇實地答道：“共評了八十多位功勞卓著者，宣國公李善長居首，前麵順次是徐達、常遇春、常茂、李文忠、馮勝、先祖鄧愈、湯和等人。”

“目標是把軍政、財權緊緊抓在手中。”鄧紹煜感喟著道，“故此以聖上的目光，一定是盯著我們；但是要抓好這兩樣東西，又繞不過我們去。如果我們鄧家跟著常胤緒他們鬨，短期內能夠是會占點便宜，但也會讓聖上更加盯住我們。本來聖上未需求把我們如何樣，如許一鬨，可就完整獲咎了聖上，結果不堪假想。常胤緒出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餿主張，看起來是‘以退為進’，實則是自取滅亡。我們冇需求為他陪葬！”

“明天南都城如此熱烈，為父睡得著麼？”鄧紹煜捋著斑白的鬍子道，“坐下。看你慌鎮靜張的，有甚麼事情？”

“以進為退，讓王在晉曉得，掣肘他的人裡不包含我們鄧家！”

“是文明麼？出去發言。”一個衰老的聲音從房內傳出。

鄧紹煜卻表示他坐下，不疾不徐隧道：“為父問你，洪武年間評定功臣坐次，當時一共評了多少功臣？”

“哦…兒明白了！”鄧文明鎮靜隧道，“乍看這兩小我是被貶，實則是天子派得力之人來南京了，目標是…”

吱呀一聲，一名老主子內裡拉開院門，驚奇地問道：“世子，侯爺晨安息了。您這麼晚來，莫非…”

“那我們該如何做？”

鄧文明忙一五一十地把剛纔的顛末報告一遍，末端難堪隧道：“父親，懷遠侯說的不是冇有事理，王在晉和袁可立此來，就是領受南京軍政大權的，恐怕今後我們的日子會很難過呢！但是依常胤緒所說，實則即是抗旨，兒…”

與懷遠侯府地處南京繁華坊區、占地百畝、都麗堂皇比擬，定遠侯府偏處南京一隅，地形侷促，大門也遠不如懷遠侯府豪闊。落轎今後，鄧文明不等侍從敞開大門，急倉促從轎高低來，大門隻開了一條縫，他便閃身而入，邊往裡小跑邊一迭聲催促：“關門，快關門！”

“臨淮侯、靈璧侯，另有兩位都督是如何說的？你如何說的？”鄧紹煜肅容問道。

“‘進退’這個詞，你用得很好，不過意義隻說了一半。”鄧紹煜一貫昏花的老眼，俄然變得目光炯炯，“謹小慎微、獨善其身，這隻是退。該退的時候是要退的，不然就會惹人猜忌。但是光退也不可，該進的時候還得會進。這就如同行舟，順水之時，你不消盪舟，船天然會走，猛劃反而輕易翻船；但如果順水行舟，就必然要奮力劃槳，不然就南轅北轍矣。說到底，我們鄧家之以是長盛不衰，就因為能審時度勢，曉得何時該退，何時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