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燈下黑（一更）[第1頁/共2頁]

“那可不可。”毛文龍肅容道，“遼東不比蒙古草原，固然還是地廣人稀，但最多隔幾十裡便有村落。我們就這麼點兵力，一旦讓韃子堵上便必死無疑。我們一刻也不能停歇，入夜之前要奔出百裡以外，如許即便韃子很快發明我們攻擊了這裡，也難以找到我們的蹤跡。”

石春虎聽罷深思不語，在心中細細咀嚼毛文龍的計謀戰術。此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北風凜冽，眾兵痞固然穿戴厚厚的皮衣，還是叫苦不迭。

“哦！”石春虎恍然大悟。

毛文龍親身登上頭顱山，把這塊門板插在頂端，然後退下來對勁地看了一會兒，大喝一聲道：“當即開赴！”

毛文龍被石春虎壞了功德，但錦衣衛他是不管如何也惹不起的，還得千方百計庇護他們不死，不然本身也活不成。是以他隻得把滿腔肝火宣泄到寨子裡的人身上，一聲令下，數百兵痞先是敵手無寸鐵的一百多名漢軍旗士卒下了手。

“嘿嘿，石兄弟，你還是不大抵味老哥哥的手腕。”毛文龍大笑道，“我們是劍走偏鋒，在韃子火線襲擾，底子用不著打多少仗。隻要乾那麼兩三次，你想韃子還能睡得安穩麼？他們必會放動手頭的統統活計四周搜尋，而我們則跨過鴨綠江到朝鮮去，讓韃子白忙活一場，功效不下於浴血奮戰。”

眾兵痞早對毛文龍奉若神明，天然依令而行。未幾時，一座近千顆頭顱堆成的小山便呈現在寨子中心。男人、女人、孩童的首級和豬頭、狗頭稠濁在一起，有的嘴角流血雙目緊閉，有的卻圓睜著雙眼，仍帶著最後一刻的悔怨和驚駭神采。

毛文龍從速點頭道：“遼陽可非鎮江堡可比。你曉得我為甚麼挑選剛纔阿誰寨子麼？因為我早就曉得那一帶是漢軍旗的地盤，漢軍旗可比真韃子好對於多了。像遼陽如許的大城，必有韃子八旗主力，我們當然不能碰。”

“老哥哥卻從不這麼蠻乾。我在皮島每年隻出動一兩次，每次少則半月，最多一月，專揀韃子防備空虛的寨子、堡子動手。像天啟三年的鎮江大捷，我已提早偵得韃子主力出城去殺鴨綠江沿岸的漢人和朝鮮人，便得以僅用二百人，就偷襲鎮江堡到手，將堡內一千多人殺了個乾清乾淨。韃子得信殺返來時，我早已抽身去遠了。

毛文龍又率兵挨家挨戶地搜刮，除了馬匹以外，隻如果帶生機的，哪怕是一隻雞、一條狗，也毫不包涵地殺掉。肯定冇有漏網之魚後，接下來天然就是完整的洗劫，寨子裡的統統金銀金飾全被搜出來馱在頓時，僅大略估計就值白銀數千兩。

石春虎聽得心悅誠服，幾次點頭道：“如此說來，我們是不是有機遇偷襲遼陽？”

麵對著這堆血汙當中的頭顱山，就是心機接受才氣再強的人也受不了了。除了毛文龍以外，世人無不哇哇大吐。毛文龍卻毫不在乎，命人拆下一塊門板，蘸著血在上麵寫下五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漢奸的了局！

接下來世人覺得毛文龍又要按常例當場痛飲一番，不成想毛文龍卻命令：“斬下統統死屍的首級，連豬頭、狗頭也算上，給本將軍壘起來！”

“明白了吧！”毛文龍奸笑道，“至於我和這幫兵痞說的女人，也不會違背軍紀。到了朝鮮，自有女人奉上門來，攆都攆不走呢！”

世人隻得紛繁策馬疾走，很快就把這座死寂的寨子遠遠甩在了身後。石春虎發明毛文龍是在向正東走，忍不住問道：“將軍大人，從廣寧向東便是遼陽，那但是遼東重鎮，必有韃子重兵駐守。我們往那邊去，豈不是自投坎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