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九章 單騎狂奔[第1頁/共2頁]
幸虧第二天傍晚時,黃得功進入了一座名為白霓鎮的大鎮子。此地屬於湖北崇陽縣,是一座千年古鎮,人丁暢旺,商賈雲集,非常熱烈。實在這裡已經被叛軍節製,但黃得功穿戴淺顯百姓的衣服,又一起風塵仆仆灰頭土臉,進鎮時倒也無人留意。
天將拂曉,藉著長江岸邊濃濃的霧氣,這位騎手狠命地往馬屁股上抽著鞭子,試圖讓馬兒跑得更快一些。但是這匹馬本來就不是甚麼好馬,顛末幾天疾走,早已累得脫力,俄然恢地一聲長嘶,馬失前蹄,重重栽倒在地。
更要命的是黃得功冇有馬匹,隻能步行。饒是他體力和毅力驚人,第一天硬是不眠不休,也僅跑了一百裡。照這速率,是不成能在五天以內趕到湖口的。
但是騾子耐力雖好,奔馳才氣卻不佳,黃得功選了半天,才挑出一匹正宗的馬。他也不曉得官方馬賣甚麼代價,歸正急著趕路,人家說多少錢就是多少。孰料向懷中一摸卻傻了眼:本來一起奔馳太急,竟把銀子包掉了,現在已是身無分文!
黃得功從速上去選馬,不過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本來這些馬販主如果賣騾子的。
此人看了看死馬,長歎一聲道:“馬老兄,對你不住。按說你馱著我跑了這麼遠的路,我如何也該挖個坑把你葬了,免遭獸蟲啃食。不過我身負重擔,現在估摸著也快到了,如何也得再對峙一下。冇何如,隻好把你吃了,大不了你變成馬麵,遲早哪天來勾我便是。”
騾子這類植物是公驢和母馬雜交所生,它的習性介於驢馬之間:體型似馬,長類似驢,耐力比馬強,脾氣比馬和順,合群,食量還不大,很合適做田間勞作的牲口或是腳力。不過騾子不能生養,又儘乾伕役,以是老祖宗造字的時候,以馬字旁配個“累”字,非常活潑形象地概括了這類不幸植物的平生。
“嗨!欲速則不達,老翁早跟我說過,如何就健忘了!”騎手煩惱地嘟囔了兩句,忽覺腹中金鼓齊鳴,並傳來陣陣絞痛。本來他已經將近三天冇吃東西,若不是一股信心支撐著,恐怕早就餓昏了。
但嶽州距湖口甚遠,若走水路,長江從嶽州便折向東北,至武昌複折向東南,到湖口足有八百餘裡。黃得功嫌這麼走繞遠,並且他要埋冇行跡,也不成能乘船東下,便挑選走水路,也就是從嶽州徑直向東,穿越湖南進入江西,直接到達湖口。這段路程約莫五百多裡,確切比沿江走近了很多。但沿途多是丘陵地帶,還要翻越九嶺山脈,想在五天以內走完這段路,實在並非易事。
搶馬以後,黃得功是輕鬆了很多,不過這匹馬就慘了。因為黃得功焦急送信,底子不讓馬歇息,隻要馬一留步,立即用鞭子狠抽。這匹馬對峙了三天,勉強翻越了九嶺山,剛走到長江邊,終究對峙不住一命嗚呼了。幸虧已經重新走到長江岸邊,離湖口已經不遠。黃得功又趕了半天路,終究遙遙瞥見湖口西側的江洲島。
黃得功頓時急出了滿頭大汗,正在不知所措,忽聽身後有人斷喝:“乾甚麼的?”
黃得功扭頭一看,心道真是朋友路窄,眼看就要到了,竟然撞上一小隊叛軍兵士!不過他倒冇想逃竄,反而大步迎上前去,想把這隊兵士全數乾掉,隻留一個活口,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查問出渡江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