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凱旋迴京（二更）[第2頁/共2頁]

很多官員倒是收縮雙眉大搖其頭，他們始終以為入城典禮應當是寂靜厲穆的，如此大笑大呼、鑼鼓喧成何體統？朱由檢把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一邊心頭不住嘲笑，一邊讓鑾駕以最慢的速率前行，不斷地向兩邊的百姓揮手請安。絕大多數百姓得見顏，又是鎮靜又是打動，笑容掛在臉上，眼中全滿含淚水；不過也有極少數人木著臉一聲不吭，而鑾駕四周的皇城保鑣團兵士則個個不苟談笑，高度警戒地盯著人群，以防有卑鄙人趁人多製造混亂，對天子倒黴。

安娜倒是語出驚人：“天子陛下，你過的話還算數麼？”

朱由檢見是安娜和秋琳娜，二女這身服飾在人海中鶴立雞群，天然吸引了很多獵奇的目光。特彆女性歐洲宮廷號衣是露肩裝，她二人也不嫌冷，各自露著渾圓的香間，讓很多官員和士紳都大皺眉頭，紛繁彆過臉去，卻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偷瞟，真讓人可發一笑。

“萬眾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與義兮氣衝鬥牛。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衝犯軍法兮身不自在。號令明兮獎懲信，赴水火兮敢遲留；上報子兮下救黔黎，殺儘外虜兮覓個封侯！”

當行到離承平門一裡擺佈時，全軍俄然放聲高唱《凱歌》：

時近中午，俄然有窺伺馬隊飛馬來報：禦駕已到五裡以外。禮部官員忙命樂隊奏響黃鐘大呂，同時城頭的元戎炮也鳴炮輝映。

更有人拍案痛罵孫承宗、袁崇煥、盧象升等人，嫌他們嚴格履行天子的撤退號令，使得他們的宅邸被韃子劫奪一空。另有人在清查“皇莊投獻”一案中喪失慘痛，天然也是牢騷滿腹，當今萬歲底子算不上仁君，恐怕與貪玩好色率性妄為的本朝武宗朱厚照有得一拚。當然他們這些牢騷話是毫不敢在人前隨便講的，不然如果讓老百姓聞聲了，非得臭罵他們一頓，乃至揍幾拳解解氣不成。

啟六年十月初十，冒著零下十來度的酷寒，京師萬人空巷，數十萬百姓自發從四周八方湧向新外城正東門承平門，驅逐崇禎天子聖駕，旁觀班師的明軍停止入城典禮，這但是幾十年乃至上百年不遇的名勝。

這時首輔韓爌忙帶領四品以上官員上前迎駕，禮部官員取出早已籌辦好的製文，剛要當眾宣讀，朱由檢卻笑著擺擺手道：“不消讀了，老百姓冇幾個能聽懂的。氣酷寒，典禮越簡樸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