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花婆子捱打[第3頁/共3頁]

花婆子聽的是兩眼放光，不住地點頭，或附合或感慨或替王媒婆不平，兩人就站在張槐家的院門口，呱啦呱啦說得熱烈非常。

這時張槐娘何氏端著碗也出來了，她瞧著花婆子和王媒婆神采不善地說道：“咱都是做孃的人，何必埋汰人家閨女？鄭嫂子要將她的菊花嫁給誰――哪怕留在家裡做老女人哩――那都是她自家的事兒，又冇上彆人家要飯吃。再說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這保媒說親，莫非都是一說就成的？就不準人有點兒旁的定見和設法，凡不承諾的都是不識好歹？那我倒要問問王奶奶，你保的媒就都成了？如果不成的話，你全怪人家不識好歹，那今後哪個還敢尋你做媒？”

張槐本氣得要上前揍這老孃們，被李老邁這一鬨，也是驚掉了下巴――萬想不到這李老邁窩囊了幾十年，今兒終究硬氣了一回。

王媒婆當即大聲叫道：“噯喲！我說大妹子，我也冇讓她不疼閨女呀！我幫她閨女尋婚事，還特地找了好幾戶人家讓她挑哩，這不是為她好？難不成把閨女留在家裡當老女人就是心疼閨女了？”

花婆子一臉感慨，神采豐富地“嘖嘖”兩聲道：“這不能怪王奶奶。王奶奶說的是真相。人家槐子還跟青木是好朋友哩，還不是不要菊花！你讓王奶奶上哪找情願娶癩皮女的男娃子？”

他小兒子張楊趴在那張掉漆的老舊四方桌上，埋頭用飯，把個酸豇豆嚼的嘎嘣響，聽了他爹的話很不覺得然，暗自翻了個白眼。

槐子娘說道：“可不是麼，傳聞頓時他也要上學讀書哩！鄭嫂子就是目光遠，青木這麼大了還讓他上學問字！”

身高馬大的李長明緊繃著臉，出奇地共同，連扯帶拉的拽著他娘就往前麵拖。

他活了幾十年，受夠了這娘們的氣。前兒還遭到周矮子和李耕地的諷刺；連村長也怪他夫綱不振，說他婆娘好惹是非，搞得村裡烏煙瘴氣――主如果指前些時候惹得菊花投湖的那件事。

槐子娘一邊將桌上獨一的一碗葷菜――韭菜炒雞蛋搛給小兒子，一邊歎口氣道：“唉！這回鄭嫂子可氣狠了。她是最心疼菊花的。不幸這娃兒叫人如許糟蹋！”

她白了他一眼道：“站這乾嗎？家去！”

本來她們媒婆就算喜好滿嘴瞎扯，但為了買賣起見，還真不如何說人好話，就是喜好胡吹；但今兒分歧啊，她這滿肚子的怨氣得收回來呀，不然憋死她了。

當下一五一十地搬了一套話奉告花婆子。

一幫婦人昂首一看，張槐鼓著嘴，一手叉腰站在大門口的台階上，一手攥著一雙筷子，兩眼殺人似的瞪著她們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