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隴上行(1)[第1頁/共5頁]
「天然是真的。」不等趙夥長答覆,韓鄉正反而敲了桌子。「老黃,你不信彆人,那我還能騙你嗎?我是親眼看到的,縣城那邊張大龍頭親身坐鎮,三個營的兵馬三麵擺上,東麵開了大爐子,冇日冇夜的做著耕具;西麵是從東境運來的種子糧,滿是馬隊加快護送來……包含之前給你們銅錢和鐵器,就是為了本日的說法,這個叫鑄劍為犁,浮財化苗。」
而接下來,世人又扯了些閒話,卻都隻是圍著幾件事――黃裡長是問此番春耕補助和核心戰事的環境,而趙夥長多問雙黃裡現在的景況,到底多窮,到底多難?
後,這位黃裡長不免又感慨起來:「也就是這世道鬨的,如果換成三征前,時節再艱钜,也有新粟在家裡,新奇白麪也不缺,後院也養著幾十隻雞,曉得幾位來了,我們不消其他,隻我們自家掛幾隻雞騎著騾子去了胡蘇那邊常家集裡,便可換些新奇魚羊肉,弄些新釀酒水,如何能讓幾位吃這個?」
那委實已經口乾舌燥的韓鄉正昂首看了看已經很西的日頭,便欲承諾,卻又俄然想到甚麼似的,複又轉頭去看三名軍士中年長一人。
過了一陣子,黑漆漆的大樹下垂垂堆積了十來個舉著火把的丁壯,固然打扮不全,但也勉強能稱得上是個個持刀披甲,看得出來,之前比年戰亂,官方底子不缺兵器和殘留甲胃。
過了一陣子,一行人來到村內一處較著比四周房舍強上很多的住處,乃是端莊的三間廣大瓦房,有堂屋有配房,有前後院子……不過,即便如此,院落也缺打掃,很多物件也都顯得陳腐。
饒是如此,韓鄉正和幾位黜龍軍軍士也都舒坦了很多,繼而放開了起來。
「我改主張了。」黃裡長舉著火把轉頭來言。「等等看,看黜龍幫到底給不給種子跟耕具,也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要讓大師安樂的……他如果給,我們便是要逃到西麵去,也不必壞了他們性命,平白扳連鄉親……」
韓鄉正搖了點頭,冇吭聲。
幾位客人自去睡覺不提,過了一會,黃裡長卻舉著一個火把安閒轉到後院,又看了一遍騾馬,叮嚀人莫忘了添料,然後就堂皇從自家後門分開,往村外走去,乃是一向走到村頭的大樹下,複又舉著火把看了半日那佈告,也不曉得在想甚麼。
「糧票,能在縣城虎帳換軍糧的,縣城給黜龍軍做工匠的,另有我們這些留用的吏員都曉得,也是現在最貴重的。」韓鄉正在旁歎了口氣,朝趙夥長拱手。「趙大哥仁義。」
「我們這位大龍頭,傳聞是真有些神異的。」一名稍顯年青的黜龍軍軍士此時也插了句嘴。「之前跟其他營頭一起的時候,那營裡就都說,我們龍頭在北地就是被黑帝爺選中,過來中原騰龍駕霧的,必定要成績一番唐皇那般基業的,此次馬臉河兵戈時也有人傳,說大龍頭的真氣也有神異說法。」
「那是天然。」趙夥長安然以對。「我便是東境人……說實話,之前在東境還不感覺好,還感覺龍頭管的刻薄,日子也冇有承平時好過,但一過來河北,便曉得龍頭是真本領,聽他的叮嚀做事,吃他的糧餉兵戈便是,免得落得個河北這邊的了局。」
雙黃裡的人聽著,黜龍軍的老爺們下了新書記,拿之前發的銅錢去縣城西門買種子,拿之前發的鐵器去縣城東門找大鐵匠鋪,給換成耕具……然後放心春耕,好好過日子,過一陣子還會有人點驗你們的莊稼地步,不再讓你們繳雙倍的賦稅……一句話,黜龍軍來了,太常日子就有了,不要複興歪心眼子了,也不要再到處跑了。」